開他的手臂,接過紙張開啟來看,頓時震驚萬分。那是我與金皙的床照!
我慌亂起來,抬頭看向赫連意,希望他聽我解釋:“這是一場誤會!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緩緩低下頭,迴避我的眼神:“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你也知道了。竇院將要安排你們出國,不是正合你意。我…也是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別鶴孤鸞,心去難留
回憶若能下酒,往事便可做一場宿醉,醒來時,天清亮,風分明,而光陰兩岸,終究無法以一尾渡航。無須更多言語,不得與他相忘於江湖,以滄桑為飲,年華果腹,歲月做衣錦華服,於百轉千回後,悄然轉身,然後,離去。
我們總喜歡給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釋自己的懦弱;總是自欺欺人地去相信那些美麗的謊言,總是去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總是去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事實總是,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坦然面對那些罪惡,給自己心靈予救贖。
那些花了好久才會明白的事,最後會被一次情緒失控全部推翻。其實每個人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但不是誰都有勇氣表達出來。漸漸才知道,心口如一,是一種何等的強大!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異常艱難的時光,沒有人在乎你怎樣在深夜痛哭,再苦再累再痛再難熬,也只能自己獨自撐過。
我不知道為什麼對赫連意深沉的摯愛會變成指責與懷疑,而我最終還是造就了一場無法挽回的鬧劇。也許,愛情就是一顆有力的子彈,沒有愛就沒有傷害。
那天他說分手以後,便堅決地離開了家,足足有半個月,一直沒有回來。而這期間,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找他,更沒有臉面去醫院。那時的憤怒與失控,全部演變成無休止的內疚與懊悔,我怪自己為何那麼衝動,如今再如何懺悔,他大概也不會輕而易舉的原諒我了。
他長久長久地不回家,思姝似乎猜到了我們這次吵架非同尋常,她根本不敢打擾躲在臥室裡整日宿醉的我。那段時間裡,我幾乎成了一個精神分裂患者,一會兒恨他的隱瞞與放手,一會兒恨自己的罪惡與蠻橫。
想要給他打電話求他原諒,求他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他平心靜氣地與我談談,可是,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他根本不想見我。
鼓起勇氣給老白打電話要求見赫連意一面時,他告訴我,何兮將於今日出殯。
“什麼?!”她就這麼走了,我難以置信,“老白,可能,是我做錯了…”
那頭老白的聲音很消沉:“唐棣,過世的人,她的錯誤應該也一併消失了。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隔世的情仇,只有肯不肯原諒的心。”
結束通話電話,我百感交集,於是再次躲進臥室,我反覆糾結著要不要去給何兮獻上一束菊花。直到正午時分,我趕到了老白髮過來的地址,答謝宴將在這裡舉行。
我將禮金交給門口接待人員,按照指示尋了房間過去。推門而入,一桌子人齊刷刷抬頭看向我。而我,一眼便認出了老白與赫連意。這段時間,他到底將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白髮叢生,臉色灰淡,口唇青紫,雙眼通紅,精神萎靡,看向我的眼神中有驚詫有不安還有厭惡。
我一步上前,欲喚他姓名,卻被猛撲上來的何兮的母親制止。
她的母親大力抓扯著我的衣服,哭天搶地:“你怎麼還有臉出現!你還我女兒!殺人犯!”
我承受著她的辱罵與拍打,根本沒理由還手。一旁的親戚朋友上前拉住何兮的母親,老白也趁機竄到我身旁,將我帶出飯店。
躲出去後,老白遞給我一支菸:“你不要太在意,何兮的死與你無關。”
“不是的,”我用力吸吮著菸捲,試圖緩解我剛剛的驚嚇,“是我刺激了她。”
老白又遞給我一支香菸:“你們的事,我都聽赫連說了。何兮她也有錯。”
“老白,我想通了,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你永遠不要讓我原諒你,我早就說過,有一天你不想與他在一起了,就不要傷害他。”老白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刃,直接刺到我的心臟,“可是,我大概也能體會到你的心情…”
我瞪大雙眼,老白竟然如此坦誠,讓我熱淚盈眶:“老白…”
“我不會原諒你,但我給你機會彌補,直到我覺得你可以被原諒。”
“我就是想找赫連道歉的,他不能與我分手,我更不能與金皙一起出國!”
“那你想怎樣?!”
背後一句問話傳來,我與老白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