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藉口!你別忘了,是誰幫你給思姝辦理了戶口,是誰讓你寶貝女兒順利入學,是誰替你將流言蜚語打壓下去,又是誰爭取到了讓唐棣出國留學的機會?!你想清楚!為你辦這些事,我遭受前夫的威脅與攻擊,不惜付出多大代價,還不是從一個女人的角度出發,想與你組建一個好的家庭?!”
竇院的話猶如五雷轟頂,黑壓壓地朝我襲來。原來思姝的戶口與學籍問題是她幫的忙,我才想到當初赫連意沒有向我透露過這個事情,原來他是刻意有所隱瞞,那麼就是說,竇苓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對赫連意動心了,還是那時她已經讓赫連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還有,爭取到讓我出國留學的機會又是什麼?!啊!!!心亂如麻!
“竇苓,我知道你的用心,可是,我與小唐真心相愛,我已經辜負了小兮,我不想再辜負你!”
“真心相愛?”竇院冷笑,“那你為什麼還要我給你一個名額?為什麼還要費力把他送出國?!”
又一個晴天霹靂,在我的腦海炸開!赫連意要把我送出國?!是他的要求嗎?!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我的雙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動靜之大引來他們的談話戛然而止。我的呼吸深長而頻數,卻要努力剋制自己跑到他們面前打斷他們談話的衝動!
只聽赫連意長長嘆息:“也許,愛到深處情孤獨,愛他,所以才要放開他。”
竇院沉默片刻,平靜說道:“指標很快就會下來,等他們考完執業醫師資格考試,就安排他們出國,留學時間為五年。金皙很喜歡唐棣,他們才是男才女貌的一對兒。我想,你大概也看得出來,他們才是相配的。而你,身體不好,既然下定決心放手,就該找個人再次組建家庭,人總得需要個伴兒。”
赫連意的聲音輕不可聞:“我知道…”
我噌得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簡直怒不可遏。不用想,當時的我,定是臉色鐵青,嘴唇發紫,連鬍子茬都在怒火炙烤下冒著滾滾的濃煙,全身瑟瑟發抖,雙手攥緊鬆開,鬆開又攥緊,反覆做深呼吸,怕自己一個暴跳如雷便將身後的二人揍個人仰馬翻!!!
都他媽什麼人!赫連意竟然說他要放手!說他要把我與金皙一起送到國外!還一去就是五年!還想與我一刀兩斷不成!還想組建新家庭不成!那這段感情算什麼?!玩鬧?!草他媽的!
把錢扔在桌上,我一怒之下跑出了咖啡廳。順著街道狂飆起來,暗示自己不可衝動,要沉住氣,要不動聲色,要選擇適當時候把話題挑明,要來個出奇制勝!!!可是我已經被人耍了啊!被赫連意蒙得團團轉,還以為兩個人終於要到了相互廝守的時候,以為我們的愛已情比金堅!!!
原來不管我怎樣熱愛我的生活,不管我怎樣惋惜犯下的過錯,不管我怎樣努力地要重尋那些成長的痕跡,所有的時刻仍然都要過去,在一起痛苦與傷懷之下,感情仍然要靜靜地流逝,永不再重回。
而很多事猶如天氣,慢慢熱或者漸漸冷,等到驚悟,已過了一季。
跑累了之後,我獨自一人坐在河岸邊,看著流水向東,看著楊柳依依,看著人來人往,我感覺自己似乎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時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赫連意會將所有的事瞞得如此之深,還每天對我那麼溫柔,那麼縱容。
始作俑者到底是誰?!是誰導演了這樣一場糾葛不清的戲劇,而誰又是無辜誰又是受害者?!我現在心緒紛飛,根本理不清這其中的頭緒,只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仿若一隻受傷的野豹,在悽寂無人的四野裡,徒勞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自己愛人賜予的難以癒合的傷口。
起身前行,恍恍惚惚間竟走到了腫瘤醫院。推門而入,我看著脆弱不堪的何兮,緩緩笑了起來,語氣平靜又淡然:“原來你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她掙坐起來,臉色煞白:“你說什麼?!”
她的母親上前推拒我,操著一口南方口音質問道:“你是什麼人?你要做什麼?”
我一把揮開她,走到何兮跟前,怒目相視:“你為什麼非要拆散我們?!為什麼?!”
她陰沉著臉冷笑起來,如陣陣寒風陰涼刺骨:“哈哈哈哈~~唐棣,你以為我快死了就會成全你們嗎?!你不要異想天開了!”
雷霆暴怒,我一把攥住她的雙肩,大力搖晃她:“你這個妖精!你這個怪物!你為什麼還不死!你他媽為什麼還不死!!!”
我的雙眼血紅,情緒完全失控,瞪視著何兮慘白慘白的臉色,伸出雙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頸。她的母親猶如瘋狂的野獸,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