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手臂上,一滴又一滴。
那讓他心頭緊縮,他知道她很害怕,很怕很怕。
他鬆開手,將她在懷裡轉身,再緊擁。
她將小臉埋在他懷中,兩手緊緊環著他的腰,淚水溼了他的衣,將心淹沒。
忍不住,親吻她的額頭,本來只是安慰的性質,但當她抬起那淚溼的眼,那樣驚惶無助、淚流滿面的看著他時,他不禁吻上了她的眼,恬去了她的淚。
然後,是她柔軟的唇。
她輕怞了口氣,微顫。
那個吻,好輕、好輕,就像春天的花瓣。
黑暗裡,她清楚感覺到他溼熱的唇舌,在她的眼上,在她的淚滴,然後描繪恬吻著她的唇瓣,跟著探入她喘息的小嘴中。
一瞬間,像被捲進狂熱的夏日風暴。
她無法思考,但他沒有更進一步,他停了下來,只溫柔的撫著她的唇,她的臉,和眼角滲出的淚,然後緩緩將她再擁入懷中。
可菲臉紅心跳的,渾身發軟。
有些無法相信他吻了她,真的又吻了她。
在他懷中輕喘著,她揪著他的T恤,只聽到他急促的心跳,在耳邊輕響。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他身上微微的汗溼,熱燙的體溫包圍溫暖著她,然後那溫暖的唇又輕輕印上她的額角。
她聽到他吸氣,感覺到他胸膛擴張,還有他緩緩的吐息拂過她的臉。
怦怦、怦怦——
才幾次的深呼吸,他的心跳漸漸和緩了下來,但他緊擁著自己,沒有放手。
她仍感覺混亂,依然緊張,可是己經沒有那麼那麼害怕。
他在這裡,阿震在這裡。
阿震。
她應該要覺得害臊,實際上她是有一點害臊,她可以感覺到臉有多紅、耳有多熱,可她不想收回手,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不知何時驚恐的戰慄已停,她閉上眼,吸氣、再吸氣,將他的味道,深深的吸進心肺裡。
因為緊張,習慣性的,她恬著唇,卻嚐到他的味道,就在唇瓣,就在舌尖。
燥熱上心頭,擴散至四肢百骸,她羞澀的縮回舌,心跳,驀然又急。
忽然間,不敢再待在他懷裡。
她慌張鬆開緊緊環抱著他的小手,既羞赧又忐忑,有些想退開,卻又不敢亂動,他溼熱的唇瓣,仍似有若無的貼在她額際。
不自覺,偷偷往後縮,小手硬是擠到了兩人原本緊貼的身體之間,不敢再讓發燙的心口,貼著他的。
察覺到她的緊張和退縮,他明知該鬆手,卻不想動,只繼續抱著那矮他一個腦袋,害羞得兩耳發燙的小女人,將頭湊得更低,讓唇刷過她的耳廓,幾近無聲的問。
“他們有幾個人?”
她往旁瑟縮,小臉更燙,幸好腦袋,還能轉動。
“六……六個吧?”她小小的喘了口氣,悄聲道:“我不太確定。但一個被我敲昏了,綁起來關在陽臺上,另一個我拿阿浪的吹箭射中他,昏倒了。”
聞言,他微怔。
小肥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沒用。
武哥的話,乍然浮現,為了某種不知名的原因,他不太喜歡自己沒武哥那麼瞭解她。
然後,才領悟那是嫉妒。
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想,如果武哥沒遇見嵐姐,而是在多年後巧遇她,自己是否還有半點機會?
他不喜歡這個念頭,卻依然忍不住會想。
“啊,還有一個被我放的清潔劑弄跌倒了,可我不確定他有沒有摔斷脖子。”
她竊竊的私語,鑽入他耳裡。
清潔劑?
他挑眉,告訴她:“我剛剛放倒的那個,身上有清潔劑的味道,應該就是他,所以還剩三個。”
談到那些歹徒,成功的轉移了她的心思,還有他的。
阿震鬆開環抱她的雙手,牽握著她的手走向浴室,原以為她會因為看不見而害怕,他在途中回頭看她一眼,但她沒有反抗,沒有追問,只是信任的跟著他在黑暗中前進。
心,微微一顫,不由得更加握緊她的手。
那一秒,知道就算贏得她的機率只有零,他也不會放棄。
來到了浴室,他按下那臺安全系統的電源按鈕,雖然那些人也掃射破壞過這間房,但這臺機器仍算安好,他將夜視鏡推到頭項上,前方的小螢幕亮了起來,微微照亮了周遭的一切。
她一愣:“我以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