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傳太醫。”辛夷已經在往外跑了,而原本被圈禁的似乎也已經解禁了,至少外頭的那些個禁軍都已經不攔辛夷了。
水蓼不斷給佩佩擦額頭,“娘娘,娘娘不要怕。太醫很快就回來的。”她又轉過頭去罵,“都是死人嗎?還不過來扶著娘娘回裡頭去?”
佩佩掐著水蓼的手,剛躺到床上,她的眼淚一下就落下來,憋著嘴整個人都顫了起來。水蓼也是淚流滿面,她不斷深呼吸,拿毛巾給佩佩擦臉,她伺候佩佩這麼多年,幾乎沒有看到過佩佩這麼失態的樣子,她好像太疼了,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只是掐她的手直抽氣。
水蓼不斷安撫她,只是她自己的聲音也抖的厲害,好一會兒才穩住,“娘娘,辛夷已經去傳太醫了,您什麼事兒都不會有的。小皇子,小皇子一定會保住的。娘娘不要憋住氣,慢慢的呼吸。”又轉過去問,“太醫怎麼還不來?!”
又去了兩個小丫頭跑出去催。好像才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等了半輩子一樣,那太醫才來。他也是跑的滿頭是汗,甚至他是自己跑進來的,辛夷她們都沒跟上,他徑直上來就去切佩佩的脈,水蓼已經退開位子,擦乾淨了臉,斂眉站在一邊什麼都不說了,那太醫剛捏了一會兒就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剛轉過來,水蓼就道,“熱水毛巾都已經備好了,是否要落針?燈也已經點好了。筆墨也已經準備好了。”
那太醫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極好。”他是自己揹著診箱的,這個時候先開啟把針一排擺開,對著燈過了兩遍,“就留兩個人在裡頭伺候,其餘人都出去。”
他就走上去要給佩佩下針,水蓼卻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你,大人叫什麼?為何從未見你來給我們娘娘請平安脈?”
他抖開她的手,也不答就上去扎針,水蓼撲到床邊攔住他,汗珠低下來,死死的盯著他,“辛夷呢?不是辛夷去請的太醫?你到底是誰?”
他皺了眉,又嘆了一聲,“你這宮女也是的,知道你忠心了,快讓開讓我給娘娘下針。”他給佩佩行了一禮,“娘娘,下官姓白,陛下吩咐臣照看娘娘和肚子裡的小皇子,臣不敢胡言。陛下與臣說過,娘娘身前的丫鬟都謹慎,讓下官和娘娘道‘金玉萬全’娘娘就會明白了。”
佩佩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疼了,她拍了拍水蓼,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勞煩白太醫了。”
☆、第99章
佩佩已經被扶著坐了起來,也喝下去了一整碗的藥,那姓白的太醫也是出了一頭的汗,又去重新寫了一個藥方,“娘娘,這幾日這帖藥還要記得吃,這次是動了胎氣,娘娘可千萬要保重身子才好,外頭的事娘娘還是不要煩心了,一定要多休息多睡覺,把胎穩住了方可啊。”
水蓼已經給他告了罪,這個時候正伺候佩佩擦手,“太醫……娘娘這次動胎氣是什麼緣故呢?”
“也是思慮過重所致,前幾日應該就有症狀了吧?只是娘娘一直強忍著,今後不可如此,但凡有一點不適,娘娘也一定要及時喚下官前來。”他停了下又道,“下官還沒和娘娘介紹自己呢,下官原本不是太醫院的,陛下出京前把臣召進宮,只說讓臣照顧娘娘的身子,剛才下官也是著急了一些,還請娘娘恕罪。”
佩佩目光移到他身上,點了點頭,又問了句,“是陛下與你說那句‘金玉萬全’的?陛下可還有什麼話說的?”
他道,“是陛下與臣說,說因臣來的臨時,娘娘不曾見過,可是到底比原本宮裡的那些可靠些,左右還是想著命臣照顧娘娘。所以才給臣那句話的。陛下還說了,娘娘任性,有時候怕是不樂意喝藥,叫臣多勸著些,叫娘娘多想想肚子裡的小皇子。”
佩佩頭偏了偏就不說話了,白太醫行了一禮就退了出去,佩佩眼角有淚滾下來,其實她說自己一點都不怕是假的,怎麼可能不怕呢?京城被控制,皇宮被虛設,就是她這一國之後,也別圈禁了,她雖然面上很有把握的樣子,可是卻半點不敢叫別人知道自己有孕,如果讓別人知道了,那不外乎有兩個結果,一個就是派人前去行刺沈攸寧,等著她把孩子生下來,若是皇子,就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另一個就是,她死在沈攸寧前面。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她沒有想過今天和二皇子動之以情能有什麼作用,只是解了禁這件事,無論怎麼看,今天都是她贏了。
她慢慢的把眼淚擦去,現在還不是軟弱的時候,她是顏家舜華,又是大齊的皇后,從來都沒有軟弱的理由。“水蓼,明日召嫂嫂進宮。”
水蓼表情有些難看,“可是娘娘,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