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兒一愣一愣的。便求到我面前,我自然是不許的,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她品性高尚,便是娶了她做嫡妻也沒什麼的,可是她竟玩的這樣一套把戲我如何能忍,當下就要把她趕出去。”
趙老夫人冷眼看著她解釋,“卻不知這小賤人還是纏上了我的孫兒……瞞著我們把她養在外頭。公主殿下,便是咱們自幼便相識,我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清楚麼。真真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此番既是敢來求娶您的孫女兒,自然是想好了法子的。”
這意思已經明確的很了,不過就是叫那外室徹底的消失了。這個答覆許是叫趙老夫人有些許滿意,她便也沒再那麼抗拒忠武侯家的人了。
不過這到底是趙家的事兒,佩佩雖是還住在趙家,卻也一樣會清楚的知道顏家的事兒。
“會試落榜了?”佩佩正靠在椅子上看書,便聽的水蓼與她這樣說,“咱們出門前還聽的二伯母誇他念書用功的很呢,這下可真真是面上無光了。”
水蓼給她倒了杯牛乳,“早些年二夫人不就說過想著給二公子買一個官來的,如今即便是落了榜,想是也早有預料的吧。”
“祖母可輕易不會許捐官這樣的事兒的,不過若是一直中不了也沒什麼辦法。”她重新把書舉起來,“我可管不了那麼多,便由的他們自個兒鬧去。”
孰不知二房在鬧的卻不是這件事。
吳氏已經哭了好一會兒了,顏忱也一直在桌前走來走去,走了一會兒便停下來,“你就不要哭了,哭的我頭都疼了,便是此刻哭還抵著個什麼用處。”
吳氏抬起頭來,眼睛血紅一片,“爺,您可要想想法子,那不過就是農戶家的罷了,賤命的身份,如何要讓我哥哥去賠命啊。”
顏忱一拍桌子,“你兄長若是聰明,便不會去招惹什麼農戶的女兒,你當我不知,往常你家二哥便是用著我顏家的名聲在外頭怎樣的作威作福,便是去青樓裡吃花酒與人搶那些個頭牌,也動不動就說‘我乃武安侯府家的親戚’這樣的話出來,真真是丟了我顏家的臉。”
話說吳氏是中州長史吳文家的幼女,前頭便提過,嫁入顏家那是高攀中的高攀。吳家有兩男一女,男子皆是吳氏的兄長。她的大兄吳慕是個商人,雖沒得什麼大出息,也管著幾家鋪子,家裡的日常嚼用從來都是沒什麼問題的。若是碰上了好時節,她的嫂嫂便是多打了幾幅金首飾也是有的。
這次的事兒,是出在她的二兄吳蔭身上。這吳蔭唸書唸書不行,跟著吳慕做生意更是賠了個底朝天,天天自詡風流,在那些個煙花之地。可恨他便是家中已有不少妾侍,兒子女兒更是一大堆。年紀也不小了,還和那些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公子哥兒搶那些歌女。
顏忱說的事,發生次數真不算少,便是外頭也有風言風語說什麼,“顏傢什麼親戚啊,成天在青樓裡叫囂。”說的便是他吳蔭了。
可這一次卻不是什麼青樓搶人的小事兒了,吳蔭年紀也老大不小了,還能被人挑撥做出這樣的事,便是京郊有一戶農家,他家的女兒堪比花魁,嬌美異常。也不知這樣的話是如何傳到那吳蔭耳朵裡的,竟是呼朋引伴的去那農戶家,脅迫他交出女兒來。
哪裡有這樣的道理,那農戶力氣自然是比的這些公子哥大上不少,隔壁也過來幫忙便打退了他們。孰知這吳蔭偏偏就不信這個邪,買了些個打手去了那農戶家,把那農戶打成重傷,他見著農戶的女兒果然嬌豔動人,便是農戶的妻子,天天出去勞作面板也依舊雪白如玉。年紀半老,卻風韻猶存。竟是把母女倆都擄了回去。
可憐這兩母女不知經歷了什麼,竟齊齊吊死了。這吳蔭也是有意思,把屍體拿了席子一卷,竟是扔回那農戶家中。等到農戶來鬧,他竟然說出什麼,“我是把人都還了你了,現在都死了可不要賴到我身上來。”見那農戶還要在他門前鬧,便說了,“我乃是武安侯府顏家的親戚,你也不打聽打聽,那是怎樣的高門大戶,你再來鬧,便是你自己也沒個活路。”
這樣的事兒,好死不死的被沈攸寧知道了。
也是湊巧,京郊有沈攸寧早些年買下來的田地,他那日出來辦事,想著順路便去看看。幫他管著田地的老農和那家農戶熟悉,見自家主子黃靴蟒袍,便裝作不小心提了這件事。
沈攸寧知道自然是大怒,便問,“這樣的事怎麼不報官?便由得那人這般跋扈下去?”
“誒,東家您不知,這如何報官,人家都說了,他們是武安侯府家的親戚,您是大人物,自然是知道武安侯府的,那在天子腳下是這個。”他豎了豎大拇指,“可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