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房子吞掉以後,順利逃出這間能吃人的房子,之後又在這套能不停衍生,總是在不停迴圈著周遭環境的宅子裡很湊巧地返回原地,並碰上我們,試問我們這裡哪一個比他健康的人能做到?而這種近乎完美的巧合實在是……”說到這裡,他臉色突然間一變。
嗓子眼好像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他困難地從喉嚨裡發出了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聲音,兩隻眼睛直勾勾對著我身後的方向。
然後聽見AMI輕輕叫了聲:“咦!娃娃……”
什麼妹妹……我疑惑著回過頭,隨即吃了一驚。
身後不遠處那排長窗外真的有隻娃娃。木頭的娃娃,時間已經把它的五官磨得難以辨認,它靠在窗玻璃上,看上去就像支長長的木頭釘子。
可是那扇窗本來是開著的,是誰關了它?
“這不是我們 房間裡那隻妹妹麼!”耳邊響起林絹的話音,她朝視窗走了過去,伸手去推那扇窗:“怎麼會在這裡?”
可是連推了兩下,沒能推動:“怎麼回事?”她再推:“窗卡住了??”
“我來。”迅速走過去,沈東搭在窗槓上用力拍了兩下。奇怪的是這扇雕滿了花紋,看起來並不怎麼厚實的窗,在沈東那條結實胳膊的搖動下巍然不動,好像同窗臺生了根連住了似的。倒是窗外那隻木頭娃娃因此朝邊上一斜,但沒有掉下去,依舊在窗玻璃上靠著,那姿勢就好象趴在窗在朝裡面頑皮地張望。“搞什麼……”沈東蹲下身槍柄窗的插栓,但看不出個所以來,插栓並沒有插著,按理一推就開,可它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根本推不動。
“門誰關的?!”這時又有人驚叫。
是梅蘭。
她吃驚地指著門,於是我們也立刻不安地發現,那扇原本始終大開著的那扇門,就在周林跟我們說著他過去那些可怕事情時還敞開著的門,這會兒不知什麼時候也被關上了,關得很緊,好像被人從外面給鎖上了,怎麼推也推不開。
“誰?!誰關的?!”梅蘭回頭看著我們,聲音因為她惶恐的顫抖而格外尖銳。
我們面面相覷。
之前好一會兒,我們所有人的注意都因為沈東和劉君培的對峙而集中在了劉君培及那本劇本上,誰會注意到到身後的門呢,況且屋子裡一直都那麼的安靜,根本就沒有聽到過門或者窗被關上的聲音。
“呱——啊·”突然對面窗臺上一聲鴉啼。就在這我們因此朝那方向看過去的時候,窗臺上那幾保原本安靜停著的烏鴉拍了拍翅膀迅速飛走了,但並不讓人在意,讓人在意的是窗子本身。這扇花格子偏窗仍和我們來時一樣,是敞開著的,在眼下這種狀況裡,不能不說是個有效的安慰。
但這安慰並沒有停留太久。
很快,林絹忽然說了聲:“這裡靠牆的嗎?”手指著那扇大開著的窗。不說倒確實沒人注意,這一說,不由得叫人一呆。窗子外真的有堵牆,就在離窗不過兩三步遠的地方,隱在一片夜色之中。但我記得清楚,這窗原先正對著院子裡那埋著本新伯的樹,之前,根本就沒什麼牆壁。
“窗被圍住了。”迅速跑到窗邊朝外看了一眼,程舫轉過身鐵青著一張臉對我們道。
窗是被外面那片突然出現的牆壁給圍住的,佈滿青苔的牆,被雨衝得很滑,以V字形把這扇窗戶所面對在空間圍成了一個死角。這角落原本是在離房子至少兩三百碼遠的西面,可是突然之間就在它視窗外了,好偈這房子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給挪了個位置。
“這他媽的又在搞什麼鬼!”一邊大聲咒罵著,沈東一邊抓起一把紅木椅子用力朝那道緊閉的長窗上砸。兩三下後長窗紋絲不動,椅子卻碎了。“見鬼……”他拿著椅子呆呆看著窗,窗外那隻木閒娃娃早已不見,不知道是被震落到地上,還是消失了。總之無論怎樣,它都不是我們目前所在意的東西,我們被困在這房子裡出不去了,像一窩走投無路的,那股困住我們的力量第一次在我們眼前清楚地顯現了它的能力,而不再是以前那種宛轉隱晦的方式。它是那麼的直接,直接地告訴我們,我們被它牢牢掌握在它的手心裡,只要它樂意,我們隨時會被它碾碎。
那力量到底是什麼……
木頭的娃娃光著腦袋
搖啊搖啊什麼也看不見
你拍一下我拍一下娃娃出來
最慢的一個娃娃在籠子裡哭泣……
突然聽見樓上傳來一陣哭聲,細細的小孩子的哭聲,我剛想提醒他們去聽這聲音,但它很快被一種更大的撞擊聲給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