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好戲的意味,唇角上揚,因為她用眼角餘光瞥見了不遠處那趾高氣揚的一對主僕,看來,今兒她註定要看場好戲了。
“姨娘,您瞧,那狐媚的妖精來了。”一直伺候在桂姨娘身邊的丫鬟翠濃鄙夷道,雙目不屑的盯著不遠處的那對主僕,盡是厭惡。
桂姨娘本是闔了眼,坐在亭子裡放鬆身心,聽見翠濃的嘲諷聲音,心裡煩躁,睜開眼,呵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聲音這麼大,是想讓她以為我多不待見她?你想害我死嗎?”
翠濃面色一白,垂首恐慌不已,忙跪下磕頭,求饒道:“姨娘,奴婢錯了,不該亂說,姨娘息怒。”
葉蓁主僕躲在一旁的大樹後面,聽見了桂姨娘一番訓斥丫鬟的話,緋紅讚歎不已,道:“小姐,這個桂姨娘真會做人,以進為退,責罵丫鬟,給自己博得了好名聲。”
葉蓁點頭,確實,桂姨娘有心機,不然,怎會生下庶子,且二老爺也一直寵愛她,不是沒有原因的,而且,依著二夫人的善妒性子沒有除了她,容忍她這些年,斷然不是沒理由的。
只見那柳姨娘一臉脂粉撲面,眉似新月,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勾出萬般柔情似水,朱唇一點紅,微微抿起,好不楚楚動人。
她年紀又小,又是初經人事,身上散發出若處子般的純真與嫵媚,尤其是她步子緩慢,那若水蛇般的細腰一扭一擺,愣是讓男人移不開眼。
她現在頗受二老爺寵愛,一時間風華正茂,自覺的無人能比,越發的張揚,囂張,傲慢無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一旁伺候她的是當初二夫人賜給她的丫鬟四喜,原先剛來柳姨娘院子時,還各種懦弱膽怯,行事瞻前顧後,現今,隨著姨娘得寵,她也有些狗仗人勢,挺直了脊樑,行事舉止頗有幾分主子風範。
“姨娘,您看,那亭子的視角不錯,不若我們去那裡罷。”四喜明眼就瞧見了桂姨娘主僕,有心要顯擺一下自個主子,證明自個沒跟錯主子。
柳姨娘也有心顯擺自己,她剛來二房不久,也沒站住腳跟,沒自己的勢力,現在定要趁機打壓二房裡的老人,給她們個下馬威,不能讓她們作踐了自個,這也是立威的機會,讓她們知曉自己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第二十四章 幻冥花
柳姨娘扭著腰肢,款款蓮步的走進亭子裡,故意抬手,亮出原先被衣袖遮住的手腕,手腕上戴著一個赤金鑲羊脂玉雙扣鐲,身後的是喜配合似的一聲驚呼:“呀,姨娘,這鐲子好生貴氣,姨娘戴著真好看。”
柳姨娘聞言得意的笑了,又炫耀似的晃動手腕,用毫不在乎的語氣道:“可不是老爺賜的嗎,都說了這個戴著太顯眼了,老爺非說讓我戴著,唉……老爺就是太寵我了,聽說這鐲子是老爺特意花重金買的。”
說完,又有意無意的瞧了桂姨娘一眼,桂姨娘明知她是何意,故而面色不變,一臉無所謂,淡定的看著遠處的風景,手指卻藏在寬大的衣袖中緊緊握成拳狀。
柳姨娘又不安分的扯著自個的衣領,原先她就是穿著桂子綠齊胸瑞錦襦裙,腰帶掛著一個小巧精緻的香囊,她這般微微扯開衣領,露出了脖頸處的點點紅印,她還蹙眉,嬌嗔道:“哎呀,好熱呀。”
分明就是把自己受寵的證據故意展現給桂姨娘看,想昭示老爺對自己的寵愛,只要是個女人,見了自己丈夫在別人身上留下的歡愛痕跡,哪會保持一直冷靜?
她的確成功了,桂姨娘一雙美目暗含怒火與嫉妒掃向柳姨娘脖頸處,面色帶著幾分滲人的寒意,心中暗咒罵道,這個狐媚的賤人,真是下作的東西!這等閨房密事,倒被她拿來炫耀,不知羞恥的東西!
又想到了什麼,平息了怒氣,故意站起身,走到亭子旁一片開的正盛的海棠花處,停下腳步,手指稍微一動,折下一朵正開的鮮豔欲滴的海棠花。
佯裝不經意的說:“哎呀,真是,這花啊,無百日紅是真理兒,幸好我還有卿哥兒,不至於落得……”後面的話她聰明的止住,相信那柳姨娘也聽得懂,用手狠狠的拽下一片花瓣,隨手一扔,花瓣似落葉般飄落在地。
柳姨娘氣的俏臉緋紅,手裡扯著帕子,笑意一滯,又轉動眼珠,有了主意,嬌笑道:“我還年輕,再說,老爺日日來我這……總比某些人已經年老色衰好!”
說完,又不懷好意的瞥了眼桂姨娘,她就是故意來刺激桂姨娘的,一個風華不在的老女人也敢諷刺她?
桂姨娘面色一僵,這賤人敢這般說她,她忍住心中怒氣,僵硬的扯出一抹微笑,冷冷道:“但願如此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