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天子,下跪父母,敢問小姐是什麼身份?”
說完,得意的瞧了葉蓁一眼,他這般耍賴皮也不是第一次,早就沒什麼羞恥,反而洋洋得意的仰首望天。
葉蓁早料得他不會輕易履行賭約,便也只是一笑,溫聲道:“餘大人就是這般教育餘公子的麼?聽說餘大人任京都府衙為人正直呢,說一不二?難道對自己兒子便是這般疏鬆?”
她的嗓音清冷,仿若一泉清流,緩緩流入個人心田,不緊不慢的語調,含笑的面龐,她彷彿天真無害,可卻是暗含深機。
這便是在含影射殺餘成年表裡不一,在官場上是一套,教育自己兒子卻如此放縱,誰能相信他能是個誠實守信的官?他自己兒子都如此無恥,巧舌雌黃,耍花招,看來老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思及此,百姓們看餘曾堯的目光都有些微妙,只是他們沒膽子敢罵他,只能在心裡默默想著,腹議著。
餘曾堯氣的無可奈何,這少女明知他身份還敢叼難他!實在是不識好歹,可是他的話早已覆水難收,這麼多人看著,只能假意下跪道歉,不然則是灰溜溜的逃走,別無選擇。
程靜嫻好笑的看著餘曾堯若豬肝般的臉色,噗嗤一笑,挑挑眉尖,雙手環胸,譏諷道:“餘公子不敢?”
沐子清皺眉,“那葉蓁惹的可是餘曾堯,那京都府衙餘成年不會放過她的,她可是不怕惹麻煩。”
君寧瀾含笑掃了他一眼,不以為然,“葉蓁可不是那般無用的,你且瞧著好了。”
那丫頭哪裡是個吃虧的性子?她分明是呲牙必報的性子,看似一言一行純良無害,實則是步步逼緊,慢慢的讓人入套,活像只狡猾的狐狸。餘曾堯惹到她,也算他有眼無珠,自找倒黴。
當然,後來的某日某人仰天長嘆,自己到底也栽入狐狸的套裡……
那邊,葉蓁與餘曾堯僵持不下,他索性不再多留,惡狠狠的瞪著葉蓁,劍眉一豎,怒道:“你給小爺等著!”說完,便大步離開,身後是那些大膽的百姓鬨堂大笑的聲音,無一不是在嘲笑他,餘曾堯聽著羞惱的抱著頭,加快速度,帶著僕人小跑不見蹤影。
“真是個沒膽子的東西!”程靜嫻不屑的罵道,又笑盈盈的拉著葉蓁的手,笑的雙眼彎成月牙狀,“葉蓁,你真厲害!”
葉蓁淡淡一笑置之,不置可否,目光轉向天下第一樓那雅閣窗戶,目光突然變得幽深,她方才一直察覺有兩道目光盯著她許久,只因當時專心射箭,並未多究,現今一瞧,視窗處並無有人影,難道自己眼花了不是?
君寧瀾懶懶的睨了沐子清一眼,邪魅一笑,桃花眼中流光溢彩的眼波流動,笑道:“如何?我就說那丫頭很警惕罷?”
“……”沐子清別過頭,不想與這人多言,如此厚臉皮,他當真是無言以對。
第四十六章 上門找茬
葉蓁收回目光,又不動聲色的瞧了那大漢一眼,那目光若刀,隱約透著幾分敵意,那大漢竟然也是全身一顫,不明就裡他為何被個小姑娘看的心驚,彷彿他做了什麼錯事一般。
他有些心虛的在那種目光下低頭,葉蓁卻垂首,長而彎的睫毛蓋住眼眸,只見她淡淡道:“這弓倒是上品,我很喜歡。”言畢,不等大漢回應,緩步離去,程靜嫻蹦蹦跳跳追上來與她一起離去。
那大漢兀自站在原地,頓覺全身發冷,這少女到底是何方神聖,這弓她輕易拉動,這分明是他王家祖傳的紅木弓,怎麼她用起來如此上手?只可惜,他永遠都無法知曉為什麼了。
葉蓁微微闔眼,遮掩住眼眸流瀉而出的恨意,她怕她忍不住滔天的恨意,當初那王陽被父親賞識,更是被父親委以重任,父親如此相信他,可是他卻如此回報父親。
恆王謀反一事,父親被誣陷是主謀之一,便是他拿出的書信證據,而他則是在父親死後,代替了父親當了大將軍,無比的榮光卻是踩著父親的血骨得來的,讓她怎麼不恨!
程靜嫻隱約發覺葉蓁全身散發出的冷意,不明所以,便笑著拉著她的手,笑嘻嘻的說:“葉蓁,你射箭功夫真好,改日也教教我罷?”
葉蓁風輕雲淡道:“不過是些碰巧罷了。”她可不想擺弄自己這射箭功夫,當初她悶在後宮,聽聞君承軒最近總是去蘭妃處,不為什麼,只因為那時北楚流行玩射壺遊戲,而蘭妃則是老手,玩的出神入化,連君承軒都讚不絕口,更是日日留宿蘭妃處。
葉蓁不甘心,尋了王陽來,日日苦練射箭,結果,功夫不負苦心人,不過,現在回想著前世她那般傻,為了討君承軒歡心,真是愚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