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癱軟靠在身後的鳳椅上,有氣無力的揮揮手,像是瞭然一般,她分明知道他總是忙著的,偏生還期待什麼呢?
張永海諾諾的退下,出了殿門也是嘆氣,這皇后娘娘到底是不得寵的。
孤枕難眠,葉蓁縱然怎麼想不到自己會落得如此下場,就像是大家門戶失寵的妻子一樣,整個中凰宮實在有些冷清,而她心心念唸的夫君如今對她也是不冷不淡的,她當初執拗的嫁入皇宮裡來,簡直是錯的離譜。
幾日後,君承軒終究舉辦了慶功宴,在席上,葉蓁一身鳳袍,頭戴鳳冠,與帝同座,俯眼看下方的男席。她的父親葉蒙一身黑色家常衣裳,鬢髮已然有些微白,他總是面色嚴肅的,不苟言笑,只是每每與她獨處就會顯得手足無措,就像想好好討好她卻不知如何開口一般,葉蓁側首看左手旁的良人,看他霸氣面容以及熟稔的帝皇之言,微然垂眸。
今日她心情實在不算的大好,席罷葉蒙與葉樺輪流問了她近日情況,她靜默都回答了很好,這條路是她選的,怎麼也得走下去。
更讓她難堪的是今日君承軒去了別的女人那裡,數數日子他約摸有一個月沒來中凰宮了,葉蓁覺得可笑,年少的悸動,固執的決定,就換來孤守一生的下場?
宮女說御花園的紅梅開的正好,葉蓁心裡微動,披了厚實的斗篷手執燈籠,踏著地上厚厚的積雪獨行至御花園,面對面前一片怒放的紅梅,她似乎嗅出它們的錚錚傲骨,不畏凌寒獨自開的高潔氣節,她今日席間卻是酒吃多了些,如今有些頭暈,便隨意靠在一棵梅花樹下,就想要小憩片刻。
冷不防的身後傳來腳步聲,葉蓁想也不想便直直道:“小花子,過來扶本宮一把。”
那人卻未應答,葉蓁疑惑抬眸看去,站在她面前的哪裡是小花子,那人一身張揚的紅色錦袍,饒是寒冬臘月卻故意似的敞開衣領,斜眉入鬢,桃花眼裡盡是似笑非笑的意味,盯著她看,突然挑唇道:“皇嫂真是好興致,獨自一人來賞梅?”
葉蓁偏著頭,猛的向前步伐不穩的走了幾步,目光定定的看著男子的面容,傻傻的一笑,手攥著他的衣袖,“你這面首倒也是長得不錯,不過,你怎麼能叫我皇嫂?我可是皇后,你長得一點也不比我夫君差,這樣吧,你跟本宮回中凰宮,你想要什麼本宮都能滿足你。”
男子饒有興趣的睨著她全身上下,仔細的都看了一遍,這才目帶打趣,佯裝為難的開口:“多謝皇后娘娘厚愛,恐怕寧瀾消受不起了。”
他還要說什麼卻又像是看到了什麼人,就要離開,葉蓁豈能鬆手,硬生生的從手上褪下一個鐲子就往他衣領裡一扔,男子迅速的離開了,葉蓁深深吐出口氣,然後就聽見宮女喚她的名字。
翌日葉蓁醒來受了風寒,她一時興起摸摸自己手腕,不解的又看了一遍,原先一個羊脂玉的鐲子竟然不見了,那玉鐲本是她母親的遺物葉蓁十分珍視,雖吩咐宮女在宮殿尋了一圈,到底是沒尋著,葉蓁為此嘆息頗久。
……
這幾日君承軒的心情很是不好,葉蓁聰張永海口中得知,一向紈絝不堪不問朝事的閒王君寧瀾竟然揹著君承軒做了不少不為人知的事,君承軒怒不可遏,若要說是別人還好,偏生是一向處事漫不經心的老六,於是他便想著法子除了君寧瀾。
葉蓁對那個閒王君寧瀾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他生來生母便逝,故而養在雲太妃身下,到底雲妃也有自己五皇子怎的也不會把他當做生身兒子看待,而君寧瀾更是養成了風流紈絝性子,無心於奪嫡之爭,整日倒是樂的逍遙,倘若這樣的人都有異心,未免也太可怕了。
君承軒向來做事雷厲風行,極有效率,他下令讓君寧瀾率兵前去邊塞駐守,臨行那日,烏雲密佈,實在算不得好天氣,君承軒與他辭酒後便是葉蓁上前,葉蓁看那杯斟滿的酒端起來,朝著君寧瀾,斂眉道:“本宮祝願王爺一帆風順。”
君寧瀾挑眉,懶洋洋的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用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調侃著,“皇后娘娘,可還記得那晚發生的什麼?”
葉蓁凝眉,不解的望著他,君寧瀾勾唇,宛若漫不經心的隨口就說:“臣弟覺得無功不受祿,所以說,本王欠你一個人情。”也不說清楚,他就利落灑脫的轉身,銀色鎧甲劃出一道絢麗的銀光,翻身上馬,毫不留戀的率軍離開。
葉蓁站在原地,任憑怎麼想也沒有一絲關於她和君寧瀾有交際的印象,她苦惱的蹙眉,君承軒卻冷嗤一聲,眼底一片冷沉,揹著手,厲聲訓教道:“皇后,你貴為一國之後,切勿忘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