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使用這版書的人不是中舉就是會試順利透過,傳得神乎其神,厲景琛會知曉,還是身邊有人拿到這麼一本書炫耀來著。
國人都有討好個好彩頭好雲兆的心理,科考的人誰不想蟾宮折桂,一時間這版書千金難求,到了現今依然被大多數人的推崇,好似得到了這麼一本書就可以立刻成為狀元光耀門楣一般。
書的一旁是一張發黃的紙,紙上寫了幾行字,上書: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字跡潦草,應該是倉促而為,觀筆墨,也是有年頭的物件了。正待厲景琛準備小心的翻看其他東西的時候,房門“吱嘎”一聲開啟了,他下意識的望過去,厲景琛挑眉,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啊!
“寶兒,爹爹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鯽魚山藥湯,聞到香味了嗎,你剛起來先喝碗米湯潤潤腸胃,待會兒我們就吃飯。”尤老笑得一臉燦爛,臉上的褶子都帶著喜悅,喜悅直達心底,不是假裝出來的。
米湯熬煮的恰恰好,濃郁的米香頓時充溢了整個房間,讓本就飢腸轆轆的厲景琛不自覺的往尤老手中的米湯看了好幾眼。
厲景琛的動作取悅了尤老,尤老高興中帶著寵溺的說道:“你這孩子啊,科考又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也要慢慢來啊,每天都廢寢忘食的讀書,這好吧,弄得自己的都病了,讓爹爹好心疼。” 尤老將米湯穩穩的放在書桌上,米白濃香的米湯晃悠悠的,隱隱約約的倒影出兩張臉來,尤老的慈愛與寵溺,厲景琛的冷靜與默然。厲景琛的冷臉尤老毫不在意,他忽視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切,“昨兒爹爹回來,差不多都是三更天了,看你房裡的燈還亮著,爹爹推門一看,你就開著窗趴在桌子上,身上發燙,可把爹爹嚇壞了,連忙請了郎中過來,寶兒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都告訴爹爹,如果覺得不舒服再去床上躺躺,好不好。”
尤老的寵愛中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看來他和自己的親自關係並不好。厲景琛微微擰眉,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尤老,你認錯了人了。”
“午飯還要吃別的啊,青椒炒雞丁放辣椒是嗎,你傷寒還沒有好,不能這麼吃,嗓子會更加難受的。”尤老活在了自己的世界,對厲景琛的話不予理睬。
厲景琛直直的看向有尤老的雙眼,“尤老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的你兒子。”以厲景琛的年紀,做尤老的孫子都夠了。
尤老的眼睛閃了閃,眼睛不敢與厲景琛對視,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一定要吃青椒炒雞丁嗎,吃可以,不過不能夠再放辣椒了,也只能夠吃一兩塊,吃多了爹爹可是要生氣的。”
厲景琛猛地站了起來,身高的優勢讓他能夠俯視尤老,帶上了一絲的壓迫性,“尤老將我擄到這邊來總要給一個說法,請尤老清醒了和我說,別將我當成你記憶中的代替品,要知道失去的已經失去了,是你怎麼都無法挽回回來的。”
厲景琛說的斬釘截鐵,其實也是底氣不足,他可不能夠把握尤老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過掉了,失去只是個模糊的字眼罷了。
尤老掛在面上的喜悅一下子消失,眼神如同兩把利刃狠狠的扎向厲景琛,恨厲景琛殘忍的打碎了他的自欺欺人的夢境,不讓他繼續做夢。“我兒子可不像你這麼尖刻!”
“那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你兒子。”厲景琛爭鋒相對。
尤老暴怒,端起桌上的粥碗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狠厲的看著厲景琛,喘著粗氣,他更加想摔的是厲景琛,但顧及到什麼,尤老沒有發洩到厲景琛的身上,“你幹嘛要揭穿,你幹嘛不配合我,啊,啊,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爹爹,一個臭男人讓你要死要活的,不要爹爹了嗎?那個人不要你啊,你怎麼還死心塌地的去找他啊,寶兒,寶兒,爹爹的好寶兒,你怎麼這麼傻啊,爹爹的寶兒,爹爹的寶兒……”
厲景琛往後退了兩步,等尤老宣洩夠了才試著開口,“尤老……”
尤老充血的眼睛一下子捕捉到厲景琛,面孔上扯開了一個堪稱猙獰的笑容,“寶兒要吃什麼,爹爹給你去做?”
“夠了。”厲景琛厲聲喊道:“尤老你明白你面前站得是誰。”
尤老癱坐在地上,低聲的笑了起來,“是啊,我知道你是誰,你不是我的寶兒,我的寶兒已經沒有了,他在找那個臭男人的路上遭遇水匪劫船死掉了,再也不會回到我身邊了。哈哈,我不會讓皇帝好過的,是他害死了我的寶兒,我不會讓他好過的,哈哈。”尤老狀似瘋癲的吼叫著,漸漸的講了三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尤老原是思郎渡那兒的一個普通農民,為了養家餬口就在農閒的時候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