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邊吃著大眾化的食物,碧綠色眼珠子卻一刻不停,四處亂掃,終於掃見幾個偷偷摸摸錄製影像的,他幾乎可以想象網路上瘋狂的熱議,關於啃得雞的國王與驕子。
但是,小孩要的不只是這種效果,他邊吃著,不忘操著咬字不怎麼清晰的現代語發表童音童語:“老婆,為什麼美哥哥說請我們吃飯,醜哥哥也要來。”
“……”硯看一眼臉色程醬紫色的龍聞,不擅言辭的他有點不知道如何解釋:“因為他們是一起出來的。”
飯盒臉上頓時用一種同情又得瑟的眼神盯住吳希望:“哦!我知道了,他是美哥哥的老婆!嗯,還是我老婆比較漂亮,不過你別灰心,聽老師講,以前有個守鐘樓的長得特別醜,就戴著面具,那樣比較不嚇人,他應該比那個好一點,嗯,像別一個故事那長得像野獸還能跟美人姐姐結婚的富商吧?大概是這個。”
“……”
在場三人大概都明白小孩說的是鐘樓怪人和美女與野獸那些古老的故事,但是……吳希望和硯都不由得看向龍聞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容,覺得小孩的無心之言殺傷力真不是一般地大。
“不是我老婆。”吳希望澄清:“我們是隊友。”
“嗯,是哦,我想起來啦,上次我有看到你們玩遊戲。”小孩立即興奮地表達自己對遊戲的熱愛:“你玩得好好哦,雖然你打我的老婆,不過你打得真的很好,比我的同桌彩虹還好。”
顯然小孩並不明白訓練的意義,把它當成了遊戲,但是吳希望半點也不想提起那次訓練,雖然他的本意不是要傷害硯,但最終結局卻違揹他的意願,始作俑者就是他身側的人,他不由得看向龍聞。
臉上紅白交錯的龍聞立即還擊:“技不如人,怪誰呢?”
“才不是呢。”飯盒撇嘴:“你才不厲害,如果不是美哥哥,你絕對會輸給我老婆,這是菊花哥哥告訴我的,他說你一直都輸給硯老婆。”
在一個又一個老婆攻擊下,吳希望只覺耳膜生痛。
“……”龍聞突然蹦起來,抓起一桶雞塊朝硯撒去。
但是這種餐點本身質量輕而且殺傷力不大,在被砸中前就給硯隨手拂走,除了在袖子上留下些油跡,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然而硯懷裡的孩子卻因此而抱住腦袋誇張地尖叫,魔音把龍聞嚇了一跳,同時把店內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此時小孩子抬起因為恐懼而蒼白的臉,像受虐的小動物一樣可憐,帶著哭腔說出一串將龍聞推向萬劫不復之地的話:“大哥哥你別生氣,嚶嚶嚶,我錯了,嚶嚶嚶,別拿雞塊殺死我,小飯盒會害怕。”
“……”
四周的人開始竊竊私語,龍聞左看看,右看看,到嘴邊的漫罵終於被咬牙吞回去,最終他以四人聽得見的聲音說:“硯,管好這小雜種的嘴,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實驗室會很喜歡。”
小孩子瑟縮一下,窩在俊美少年懷裡害怕地哭泣,而擁有異色雙瞳的俊美少年回視對方,眼神堅定不卑不亢:“不準傷害他。”
“哼。”龍聞冷笑。
小孩子好像更害怕了,哽咽著對少年說:“老婆,我們不要跟他們交朋友啦,這哥哥好恐怖,像鬼。”
“你!”
“龍聞,閉嘴!”吳希望趕忙開口制止龍聞,作為隊友,作為因為家庭因素而交上的朋友,他不希望事情鬧大,何況對方只是個無知的三歲小孩,這就沉不住氣,沒有半點風度。吳希望原本就對龍聞在那次訓練賽刻意地傷害硯存在意見,此時更是加強他的不滿。
龍聞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哪怕眼前的小鬼讓他有塞進馬桶淹死的欲|望,但他不應該在吳希望面前失態的。
“我們還是走吧。”龍聞冷靜下來,倨傲的眼神掃過這讓他極不舒服的快餐店,語氣中有著高高在上的輕蔑與厭惡:“這種地方不適合我們。”弦外音:硯根本不適合你。
吳希望也注意到四周圍觀者的表情變化,由看戲到憤慨,顯然龍聞的高姿態已經挑起階級仇恨,犯了眾怒。吳希望很明白即使平民難以撼動他們的地位,但是良好的公眾形象是一把利器,擁有它比將它交給敵手殺向自己更有利,他是半點都看不上龍聞的群嘲行為,簡直無腦。
“硯,我們先走。”吳希望急於脫離風暴圈,也就顧不上情愛,領上龍聞趕忙離開,後者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裡朝硯扔去帶炫耀和藐視的眼神。
待他們離開,硯也抱上飯盒離開,走的時候低聲朝痛快地抱住肚子笑的小孩教訓:“別惹麻煩,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