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那天喝的酒不多啊。
那日自己跟皇帝韓嘯商量柳太師貪贓枉法之事,皇帝卻說柳太師現在還除不得,竟要自己往冀州運送救濟糧,這救濟糧運送之事隨便交給誰不可,竟是交給自己。吳正胥心裡好一陣不平,便來這尋歡樓喝了花酒。
春花見這吳公子竟是如此高興,還以為是自己逗得她高興了,便起身準備坐在吳正胥旁邊,誰料都已經眉眼含嬌地走了過去半個屁股都已經挨上去了,吳正胥卻說“去去,坐到對面去。”春花被駁了面子,有些不悅卻不敢表現地又挪了回去,一步一個回頭,一步一個不捨。
這時林秋穗在屏風後面已經換好了裙裳,聽見吳正胥那聲滿是不耐的去去,坐到對面去,心裡倒是出了一口惡氣,林秋穗聽見吳正胥在外面跟只丟了骨頭的小狗似地喊著芙蓉哪去了。連忙把衣服整了整走了出去。
春花看著林秋穗這身衣服洋洋得意,她故意挑了一個不出彩的,是個青色羅裙,不似自己這身,布料上乘,款式新穎,連繡花都是繡坊新出的。誰知吳正胥看見林秋穗從屏風後面出來竟立刻道: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林秋穗看見吳正胥常常露出的標準吳氏笑容不禁有些想笑,他每到高興時總是這樣,洋洋自得中帶著一些只有開懷時才有的美好期頤。
“奴家芙蓉拜見吳爺。”林秋穗淡淡一笑。林秋穗雖是持著要自強的心思,可面對吳正胥,卻是和原來無恙,這全因著林秋穗感恩的的心,總覺著吳正胥的好應當回報,所以就算這一生她知道利用了吳正胥絕對會很快獲得自由甚至是得到很多東西,可卻不忍心。
吳正胥拍拍把旁邊的凳子往旁邊拉了拉,便微微起身拉著林秋穗坐下,吳正胥今日穿著一身白衣,倒顯得如是仙人下凡。
林秋穗看了一眼春花立刻變青的臉,也無奈,吳正胥讓自己坐下怎能不坐,吳正胥的心思自己也只是看得出一半一半,在吳正胥眼裡,自己只是一個令他感興趣所以二次謀面的風塵女子罷了。林秋穗只得暗罵吳正胥個呆子,怎能這樣給自己樹敵。
在吳正胥眼裡,他想挨著誰坐就挨著誰坐,打小沒人對吳正胥擺過臉色,無論是做什麼都有人家順著,打起架來也都是處處讓著,他府裡也沒有妻妾,所以也不懂女人之間的事情。他倒也聽韓嘯說過他那後宮裡的女人爭風吃醋起來比老虎還嚇人,只是這芙蓉並非自己什麼妻妾,那春花自己更是根本沒往眼裡看過,互相沒有關係怎會有爭風吃醋之說。
吳正胥趕忙夾了一口口水雞給林秋穗,對感興趣的女人不正該這樣,做自己能做的。
林秋穗也忘了裝一裝驚慌失措,她已經望著這口水雞望了將近半個時辰,連忙大口吃了。其實吳正胥最愛的便是口水雞,所以上一世林秋穗每每和吳正胥一同吃飯桌上必有口水雞,慢慢得她便對口水雞越來越愛,後來反倒更甚吳正胥了。
吳正胥看林秋穗吃的狼吞虎嚥,連忙又給夾了一塊,自己也嚐了一塊,這尋歡樓的口水雞倒是做的不錯,跟那醉居的口水雞竟是有一拼了。
林秋穗也不好意思夾菜,埋頭吃自己碗裡的,她以前最先發現的吳正胥的優點,便是體貼人,吃的用的統統都顧著。
吳正胥看著林秋穗大朵快頤,心裡高興得緊,總覺得一個女人這麼能吃特別好,而且還是自己給夾得菜,自己特別有感覺。以前那些人攀附自己時也會給自己送來各種各樣的女人,可走起路來跟書上說的蛇精似地,吃起飯來一口只吃一兩粒米,看得自己又心急又噁心,若是打小都那麼地吃,怕是就餓死了,還非要裝模作樣。
春花在那頭卻是想要瘋了,這芙蓉哪裡好,那吳公子竟是一眼也不看自己,還給那女人笑臉盈盈地夾菜。
春花連忙道“吳爺,奴家給您跳隻舞吧”
吳正胥心道反正在吃飯,不妨看場舞。“那你便舞一個。”語氣輕盈。
這可是春花的拿手戲,在尋歡樓這幾年,光是舞都跳了少說十幾種,而近日給吳正胥跳的更是她的拿手好戲,想當初哪個男人不被這支舞誘惑地出不來尋歡樓。
可誰知春花剛剛跳了一半,酥胸半漏外衣半脫,還以為再跳就能挨著吳公子了,那吳公子卻不解風情喊了停,相比來說林秋穗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這春花的舞雖是大俗卻是極受男人歡迎的,說來春花身材卻是凹凸有致,跳起舞來的確是風情萬種。
林秋穗說“吳爺幹嘛喊停,春花姐姐跳的多好,身段輕盈。”林秋穗沒說下一句,假如我能學會就好了,便又能掙不少銀兩。
吳正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