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也許這樣,宋惟忱的聲音就不會這麼格外動人,他這番情真意切的話也不會這樣輕易就能開啟她心裡那重重深鎖的門。她何嘗不想往前一步去牽他的手呢?可是手剛一動,章婧就看見一團肉肉上的小坑顫巍巍,頓時就遲疑了。
下一秒,溫暖乾燥的大手已經按在了她那一雙小胖手上,“那就這麼定了。”
“我根本沒說話好麼?”章婧無語。
她沒有掙開手,於是宋惟忱理所當然得寸進尺的握住了章婧一整隻手,“沒說嗎?我聽見你說‘好的’了啊!”
章婧悄悄挪動手指掐了他手掌一把,沒有說話,於是兩個人一個床上一個地下,手握著手,就這樣沉默著在昏暗的房間裡坐了一會兒。
“瓊斯的事,”宋惟忱忽然打破沉默,“我不會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來解釋,而且也瞞不過你,所以,我承認我並不太在乎他的死活。但是我們瞞著他讓他去做魚餌,卻絕對沒有送他去死的意思,也沒有必要,因為比爾只是小魚,鬧不起什麼水花。”
“哦,我聽南宮說了,你們有安排人手在附近保護,雖然我仍舊覺得這種有危險性的行動還是應該事先與本人商量才對。”
宋惟忱將章婧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有點不情願的說:“南宮也跟你是一樣的看法,他覺得這樣更有安全保障,是對同一陣營人該有的坦誠。也因為這個,我聽見你把我和邵晴劃為一國,你自己和南宮一國,才更加生氣。你們沒有在一起過吧?”
章婧沖天翻了個白眼:“我跟他在一起,在島上還會去撩你嗎?我以前很討厭他的,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宋惟忱敏感的問:“以前討厭?你現在對他改觀了?”
“嗯。他這人就是嘴賤,其實為人真挺不錯的……你幹嘛用力捏我手?”章婧說著說著忽然提高音量,還試圖往回抽手。
宋惟忱略微鬆了鬆,卻不讓她掙脫:“聽見你誇別的男人不爽。”
章婧:“……你自己問的!”
“哦,那你誇兩句就行了,最好再加上一句,‘雖然他很好,可我就是不喜歡,我只喜歡你’。”
“滾!”
這次宋惟忱真的滾了——去客廳。
時間已經不早,他不肯走,章婧只能找了一床冬天蓋的厚被子給他讓他睡客廳,她一邊收拾沙發鋪毯子一邊發牢騷:“又不是沒有地方可以住,幹嘛賴著不走?”
因為南宮程聽到動靜出來檢視,就在旁邊站著,所以宋惟忱也不好耍流氓或者說什麼肉麻的話,只抱著被子說:“這麼晚了,不想過去折騰,再說明天南宮開業,我正好可以早點跟你們一起過去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章婧毫不留情吐槽,“招待客人你又不認識,只能負責吃吃吃而已。”
南宮程抱著胳膊冷眼瞧了一會兒,忽然插嘴:“所以你們和好了?”
章婧這時候正好鋪好了毯子,聽見他問話,轉頭就指著他說:“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那叫臨陣倒戈知道嗎?”
“哎呀,都12點半了,我先去睡了。”南宮程果斷轉身,睡覺遁了。
章婧看了一眼南宮程飛速關上的門,轉頭看宋惟忱:“你也睡吧。”
“好,晚安。”宋惟忱走近章婧,把被子放下,回過頭來剛要說話,章婧已經繞過茶几走了,他很驚訝,“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還給你點壓歲錢麼?”
“……至少有個晚安吻吧。”
章婧頭也不回,抬手親了一下,做了個飛吻動作,就毫不留戀的進房關門了。
她房間裡仍舊沒有開燈,章婧靠著門站了一會兒,才慢慢鬆懈下來,走向床鋪倒了下去。
雖然只是在自家的客廳裡,可從黑屋子走到光線下的一刻,章婧仍然有一種灰姑娘在水晶燈下現出原形的不安全感,她不自覺的就想拉開她和宋惟忱的距離,在他目光投過來的時候感覺不自在,緊張、無措。
她剛剛真的做了正確的決定嗎?他真的能這麼輕易就接受換了一副軀殼的她嗎?
冷靜下來後,這兩個問題仍舊讓章婧不安,可是現在就反悔的話,會被宋惟忱打死吧……,算了,就這樣吧,睡醒了再說。
她一向是說睡就睡,念頭閃過,再清醒時,晨光早已透窗而入。
剛醒來的人難免遲鈍,章婧又是被尿憋醒的,所以就和往常一樣頂著一頭亂髮和腫腫的臉遊魂一樣出房間去衛生間,半路眼角餘光恍惚看見有個人在餐桌那裡和南宮程說話,她還在想:誰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