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由於紅葉的堅持,草摩佐一行人並沒有坐頭等艙,而是改坐了經濟艙,因為紅葉喜歡經濟艙裡大家擠一塊的感覺。
忍無可忍的波鳥一個人改換座位坐到了前面,於是變成了亞修、草摩佐、紅葉三人一排的場景。
玩鬧累了的紅葉終於沉沉睡去,一直望著窗外風景的草摩佐忽然轉過頭來說,“亞修,你會彈鋼琴的吧。”
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還是被注意到了……亞修不知為何草摩佐總能看透他,明明自己也有掩飾過。
草摩佐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淡淡地建議了一下,“以後我們也可以一起彈……亞修,音樂由音和樂兩個字組成的,沒有快樂只有苦悶的演奏,不能稱作音樂。”
“……少爺說的是”,亞修對上草摩佐的雙眼,那是一雙很普通的黑眸,只是眼神太過純粹,總是令自己不由自主就答應下來。草摩佐的眼睛就像是一面鏡子,亞修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一些慌亂,然而更多的是期待。
“不論是鋼琴還是其他樂器,自當奉陪”,亞修想,會不會在琴聲中,草摩佐也會對自己露出那萬般溫柔的微笑呢?
草摩佐很滿意他的答案,微微一笑,他只當是亞修想通了。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抵達了日本,在回到草摩本家之後,亞修帶著紅葉去註冊新的學校,草摩佐和波鳥在偏廳裡等待著草摩謙人的到來。
先前有女傭傳話,說草摩謙人還在小睡,恐怕還有一段時間。波鳥與草摩佐都知道,謙人的心情陰晴不定,等到謙人清醒了、有興趣過來了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波鳥已經習慣了這種等待,拿著自己的書一邊翻閱了起來。和室裡很安靜,女傭送上了茶水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室內終於剩下草摩佐與波鳥兩個人。
“波鳥,我記得你當了草摩家專用醫生有些年了吧?”草摩佐輕輕啜了一口茶。
波鳥知道草摩佐遲早會和自己聊聊的,沒有想要草摩佐的定力居然這麼好,一直到來現在才開口。不知道草摩佐心中是怎麼想的,波鳥據以實情,“是的,佐少爺,已經有五年了”,自從醫學院畢業之後,波鳥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博士之位也是最近才剛剛考出來。
“波鳥君,我相信你為了草摩家付出了很多,你不但擁有實力,也擁有過人的智慧,所以有一些事情,請保密”,草摩佐沾了沾茶水,走到波鳥身邊寫在了桌上,“你看,怎麼樣?”
波鳥盯著桌面上的水漬漸漸幹去,再也不見草摩佐寫的那幾個字,才抬起頭審視草摩佐。
草摩佐並沒有躲避,直視著波鳥。波鳥看著草摩佐長的睫毛細簌地輕闔著,他黑色的瞳孔中像是一片清晨的海,坦蕩地毫無任何可以隱藏的東西。
如果草摩佐不是真的為了草摩家在著想,波鳥只能認為他城府太深難以看透……然而看著草摩佐安靜恬然的樣子,波鳥更願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嘆了一口氣,波鳥站起來開啟窗戶,“上次身體檢查的時候,你有一些心臟早搏,還是注意通風比較好。”
“我明白了”,草摩佐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知道波鳥已經妥協了。
微風拂過草摩佐的髮絲,為他本就清秀的臉增加了清爽和溫柔。他與波鳥再也沒有說話,而是等候著謙人的到來。
過了一會,一位女傭輕輕叩響了門,“謙人大人已經醒了,說是帶兩位去房間。”
看來謙人連房間一步都不想邁出,草摩佐與波鳥相繼起身離開偏廳。
偌大的庭院裡寂靜無聲,只是偶爾傳來天空中鴿子拍打翅膀的聲音。在這種地方,住幾天就會讓人感覺窒息,更何況是從小住到大的草摩慊人?
所以草摩佐對慊人或多或少都有著同情的心裡的。或許,這也是他多少讓著點慊人的原因吧。他把慊人當成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
草摩佐和波鳥坐在謙人的對面,裝作對凌亂房間的視若無睹。因為兩人知道,只要對其他地方多看一眼,就有可能成為謙人遷怒的原因。
就像約定的那樣,草摩佐對謙人彙報著德國發生的一切,當然紅葉變身的情況除外。波鳥坐在一邊也什麼都不說,只在適當的情況下將資料放在桌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草摩佐的地位並不亞於謙人,所以意料之中的謙人只是趴在視窗看著外面,對草摩佐的說明不置一詞,並沒有多說一句。
看見這樣的謙人,草摩佐常常會想到,謙人到底渴望什麼?是自由嗎?
每一個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