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日給你畫各種扇子的俏俏是江南鏢局把頭的大女兒,盈盈則是九江十三寨張寨主的妹妹,前幾年我倆追緝水賊時,張姑娘不還在江上為了你唱了一首……”遲夜白說了一半,把餘下的話都吞進肚裡。他看到司馬鳳笑得很高興。
“你真愛幫我記這些。”司馬鳳看起來非常愉快,“我自己都想不起來了,你偏偏記得那麼牢。你一定十分中意我,是不是?對不對?”
他笑嘻嘻地說著,又伸手去夠遲夜白。
窗門之外是統轄天地的雨聲,嘩嘩傾落。
“你看不到我。”遲夜白低聲道。
“我看不到你。”司馬鳳重複了他的話,“所以你放心。”
他終於抓住了遲夜白的手。或許因為脫離了熱源,他印象中勁瘦有力的手很涼,乾燥且舒服,虎口處生了繭,是長年累月練劍留下的。
司馬鳳與他貼著掌心摩挲。他聽到雨聲,聽到桶中水浪撞擊桶壁的聲音,也聽見遲夜白的呼吸。那和他聽慣了的頻率很不一樣,略顯急促,還帶著熱度。
“我看不到你。”司馬鳳又重複了一次,隨即水淋淋地站起來。藥液從他肩頭滾落,淌過滑韌的面板,沒入低處。
他看不到自己,因而也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狼狽與動搖。遲夜白的心像被這熱的水煎熬著,又像被涼的雨浸泡著,沉浮不定,起起落落。
司馬鳳只感到他的呼吸越來越近,溫涼的手指貼著自己鬢角,慢慢移動。
他胸口一熱,拽著遲夜白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
呼吸相聞,連身軀的熱度都清晰可觸。
就在他幾乎碰到遲夜白雙唇的時候,密密匝匝的雨聲突然被撕破,一聲清冽的鷹嘯由遠而近,悠然落入院中。
司馬鳳:“……”
阿四的腳步聲也啪啪響起:“少爺!遲當家!鷹來了!”
遲夜白緩緩舒出一口氣,低聲道:“鷹來了。”
司馬鳳恨不能把這鷹放血拔毛,讓甘好今夜加餐。他緊抓著遲夜白的手,在他唇上狠狠抿了一下。
“來得太不是時候。”他氣哼哼地說,“我要穿衣服,你幫我。”
和鷹一通抵達的是來自鷹貝舍的探子。和許英這案子類似的事件竟有數十張紙,被他小心裹在油紙裡,貼身放著。
阿四和甘好的爭論還未消停,甘好說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