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3 / 4)

氏有恩。可是在元康元年的政變中,他們二人卻投靠賈皇后,對楊氏落井下石,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怎麼可以信任?何況趙桀一直在賈皇后面前進太子的讒言,趙浚也一直是賈皇后的心腹,何以突然反叛賈氏投靠處於弱勢的太子?

太子也許驚惶,但驚惶之中他還是保持了冷靜的頭腦。賈皇后萬事俱備,只欠一個藉口,太子可不能讓她得逞,所以他要加倍的小心謹慎。如果剛才受了趙浚引誘,輕易表露心跡,那就萬劫不復了。

那應該怎麼辦?坐著等死不成?

當然不是,這九年期間太子並非無所作為,他也一直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太子的策略與當年賈皇后相似,籠絡握有實際兵權的低階禁軍將領,賈謐說太子“勾結小人圖謀賈氏”,並非全是讒言。後來這部分將領積極參與了誅殺賈氏的兵變。

太子的實力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孱弱,但也不宜高估。就如當年賈皇后雖然收買了禁軍,但如沒有楚王瑋的相助還是無濟於事,如今缺少宗室奧援的太子還是顯得勢單力薄。

那麼太子處於險境的時候,他的那些叔叔們在做什麼呢?他們也在觀望,各自心懷鬼胎。

有跡象表明,太子曾經動過念頭想搞政變。

《晉書·張華傳》裡記載,元康九年十二月的某一天深夜,張華家裡來一個不速之客。客人是張華的故人,名叫劉卞。

劉卞這人的經歷頗有傳奇色彩,他是兵家子弟,雖然低賤卻有骨氣,早年他在須昌縣服吏役,有縣裡的功曹喝醉了半夜如廁,命令劉卞執燭照明,遭到拒絕後銜恨報復,劉卞因此被貶到亭舍裡做清潔工,不料因禍得福,有客人在亭舍給刺史寫信,總是不能成文,劉卞忍不住在旁點撥幾句,立刻點鐵成金。客人感恩圖報,向縣令狠狠推薦了劉卞,恰好縣令是愛才之人,劉卞於是得到提攜,到洛陽入太學,學成出仕。從小吏做起,輾轉十餘年逐步升遷,“所歷皆稱職”,最後在幷州刺史任上調回洛陽,入東宮輔佐太子。

太子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有真材實學的能吏,劉卞馬上成為太子心腹,太子每次離開東宮去赴宴會,都由劉卞隨同護衛。劉卞在東宮的官職是太子左衛率。太子衛率分左、右、前、後,以左為尊,劉卞其實就是太子派來的軍事代表,深夜造訪張華府第,目的是策動張華參與政變。

劉卞對張華說,賈皇后將對太子不利,你知道麼?

張華說,不知道。

劉卞怒了,說,我出身低賤,從做須昌縣小吏的時候就蒙您提拔,所以才有我劉卞今日。以為您是我知己,所以才坦蕩直言,您難道懷疑我設陰謀詭計?

張華問,即使你說的屬實,你打算怎麼辦?

劉卞說,東宮俊乂如林,有精兵萬人,您擔任宰輔重任,如果您出面宣詔,太子入朝錄尚書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廢黜賈皇后。

張華嘆了口氣,說,如今天子正在壯年,太子是人子,我呢,雖居宰輔,但沒有接受先帝顧命。做這種事,對我來說是不忠,對太子來說是不孝。即使僥倖成功,也免不了獲罪,更何況如今權戚滿朝,威柄不一,不可能成功。

張華囉嗦那麼多,真正想說的是最後一句:政變是不可能成功的,衝動行事只是尋死而已。

劉卞沒有聽從張華的勸告,恨恨而去。他與太子只看到張華位高權重,卻沒有想到張華並非賈皇后親黨,所以一直處於監視之中。劉、張二人的交談被眼線報告給賈皇后,隨及劉卞接到任命,調離東宮去關中擔任雍州刺史。

劉卞知道風聲已經走露,為了不連累太子,他服毒自盡。

七、式乾殿上

劉卞一死,賈皇后與太子劍拔弩張的緊張關係就暴露到陽光下。賈皇后依然沒有找到動手的藉口,而太子更加小心。

元康九年十二月,賈皇后前後三次宣太子入宮朝覲,太子始終躲在東宮不奉詔;太子的愛子司馬虨病重,太子上書請求惠帝給長孫封個爵位,沖沖喜,惠帝也始終沒有回覆。

兩宮僵持著,眼看元康九年就要到年底了。

這時有眼線回報,說太子最近老在東宮設壇祭神,不知道在幹嘛。賈皇后來了靈感,於是她設下陷阱。

而太子竟然真的掉進去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傍晚,有黃門郎到東宮,帶來惠帝的一封短函,封面御筆要求東宮親啟。太子拆開一看,信中說惠帝病重,想見太子。太子當即上書請求入宮朝覲。

二十九日清晨,太子早早入宮,但沒見到父親司馬衷,卻被領到賈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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