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存在太多的問題。
而在戰爭中立功的北洋貿易公司出面向總督府申請負責處理此事,按北洋貿易的做法,就是不直接還錢。而是用棉布之類的洋貨償付,至於對方。不換洋貨只想換白銀啊,那就都得不到。換,還是合算地。當然為了從仁川運輸諸如棉布之類的洋務,免除了一定的運費、港口費。而且北洋貿易藉此擴大自己在東北的影響力,從英美商人手中奪取東北市場時,幾名公司的貿易員卻注意到一個不為人覺察的細節,也正是這個細節促成了福安公司的成立。
“吉林韓家那邊,答應把120萬元的洋貨,作價八折售給咱們……”
李程遠口中的吉林韓家指的是有著“關東金王”之名的被人稱之為“韓邊外”的韓憲宗,而韓邊外所轄的的夾皮溝一一帶金礦百姓,更是隻知韓家,不知國家不知官府,而“韓邊外”在“獨立王國”內自立法度、行賞罰、課賦稅,先是長期脫離政府管制,其早些年間又被政府招安,而在第三師進入吉林時,其奉吉林將軍之命民,招募獵戶壯丁數千人,編成步營數營,因韓憲宗年已古稀;韓登舉主動請纓;替祖父掛帥出征。
這些獵戶憑著對山林地形的熟悉給第三師帶來一定的傷亡,但其畢竟是一群烏合之眾,在幾場激戰後獵戶營主力被殲滅,韓登舉也逃回了夾皮溝。在擊潰韓家主力之後,得理不饒人的第三師立即派出一個營護送民政官往夾皮溝,憑著大勝之威於當地建立民政廳,瓦解了韓家於夾皮溝一帶數十家金礦的統治,隨後又“徵發”了一大把筆物資——其中韓家等金戶“交出”的多達九萬兩金砂,則戰爭期間最大的一筆“徵發”。
原本在徵發的時候,誰都沒覺得這筆錢會有還人的時候,畢竟誰都以為這戰場上的徵發最終是筆無頭債。可未曾想的是,為了維持政府信譽,總督府剛一遷往東北便立即釋出政令,承認戰時徵發,並宣佈所有戰爭期間的徵發一率由政府兌現,其中自然包括這筆價值不菲實際上完全屬於“敲詐”而來的金砂。
不過儘管同意補償了,可價值百萬元的洋貨對於韓家而言,並見得是件好事——吃不下,用不了,賣不掉,還有運費高。實際上對於許多被徵發的“大戶”來說,這正是其不得不面對的現實。縱是其盤下這些洋貨,亦很難售出——市場上同時湧現的洋貨價值達數千萬元,完全超過東北市場的承受能力。
而福安公司現在所從事的生意,就是收購徵發券,再前往牛莊、朝鮮兌換成貨物,藉助舊時的渠道,直接銷往直隸、山東等地,正是這筆生意讓李程遠從一名貿易公司的業務科長搖身一變,成為福安公司的經理,不過他倒是沒有安於現狀。
“經理,這筆生意,咱們至少能賺30萬,若是操作好了。掙上四十萬都沒問題!”
“四十有點多,三十有點少,我看三十五沒問題!”
安國禮、秦富等人在那裡合算著能多韓邊外那裡掙多少銀子時。一旁的李程遠卻把眉頭一皺,直到幾名股東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後,他才反問道。
“這軍隊一共只徵發了不過三千萬的物資,本地差不多能吸納千五百萬的貨,咱們現在接手的加上韓邊外的這筆,差不多有三百萬,換句話來說。咱們的好日子,差不多快到頭了,幾位老兄。到時候咱們該怎麼辦?”
李程遠的這聲反問,讓安國禮、秦富臉上的笑容一斂,在其中一名股東輕語道,
“咱們不是已經在計劃拿出三十萬投資墾殖了嘛。這可是能開幾十萬畝地。可是得十來年功夫才能開這麼多地……”
那名股東的話讓其它人無不是鬆口氣,可不是嘛,相比於一般的生意,那地若是墾了,可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就是,縱是再不濟,這豆子的生意不成了,到時候咱們把墾出來的地一賣。這熟地可得小十塊錢一畝,這一番一正可就是十幾倍的利!”
十幾倍的利。足以讓任何人趨之若鶩,而對於他們來說,這並不僅僅意味倖存未來的財富,更重要的是長遠的收入。甚至有些股東都尋思著,若是實在不行,就直接分了地當個地主得了,往老家招上一批佃戶來,守著上萬畝良田,一年單就是收租也能收個上萬塊,那時候日子過得可比現在穩當,畢竟即便是公司的股票,那也有漲跌的時候,至於分紅,同樣也有縮水的時候。
儘管無論是統監府亦或是公司都的透過主動讓利的方式,令府中以及公司職員投資股票,進而形成“民間投資”風氣,但卻忽視了國人的“求穩”之心,雖說相比於其它投資,投資公司,甚至投資府中的債券都是極為穩當的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