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桐也沒閒著,等著起魚的時間,她就在河岸上採摘野菜。
這邊地勢平緩下來,土壤也比山上肥沃豐厚了許多,河邊生了許多野菜,而且長得特別水靈特別鮮嫩。
第一簍起出來,吳小桐就笑開了眼。小竹簍子底部,奮力掙扎扭動的,不但有好些個紛紛亂的小魚小蝦,還有兩條褐黃色的黃鱔,每一條都有半斤以上!
哈哈,不說別的,只這兩條黃鱔,也夠中午加個菜了!
爆炒、紅燒、清蒸、燉湯……唔,吳小桐彷彿已經看到一桌子鱔魚宴向她招手了!
吞下一口口水,吳小桐把竹簍子拎上岸,將捉上來的鱔魚和小魚小蝦統統放進她看好的一個石窩裡。這個石窩位於一塊大青石的中間,周邊沒有土壤,不怕鱔魚泥鰍之類打洞逃跑。之前,吳小桐發現它之後,就捧了水將它灌滿了。這會兒,將小魚小蝦和鱔魚放進去,進了水,這些東西就錯覺擺脫了危險,安靜下來。
將竹簍子再次下到水中,吳小桐再次開始採野菜,過一會兒,她就不放心地跑都愛石窩子旁看看,就怕兩條鱔魚趁她不備越獄成功。
有了這個好的開端,吳小桐之後幾次也收穫不錯,到太陽爬上頭頂時,她已經得了五條鱔魚,十幾條巴掌大的鯽魚,還有差不多兩三斤小魚小蝦,個個鮮活!
昨兒買了油,吳小桐就沒有再去福順酒肆蹭鍋灶,回家之後,手腳麻利地收拾好,鱔魚切段,做的是清燉鱔段,那人畢竟是外傷,紅燒容易上火,反而是清燉能夠更好地保留食材的味道和營養。
小魚小蝦就沾了粉油煎,小小的火,慢慢地煎到兩面金黃,盛了滿滿三盤兒。
吳小桐將昨兒買的布料和棉花放進揹簍中,一碗清燉鱔段,上邊放了一盤子煎的金黃的魚蝦,用那張包袱皮包了拎在手中。出了門,一路繞過福順酒肆,往前頭的一個小院子走去。
這戶人家在另一條溪水的南側,同樣臨水而居,院子跟老蒼頭的院子相仿,屋子卻整齊一些,而且是一明兩暗三間,東側有兩間廂房,西邊兒則搭了個木頭棚子,裡面安放著鍋灶,是個簡易的廚房。
大門半敞著,吳小桐知道,這是此地的風俗,只要家裡有人,是不會關院門的。
吳小桐走進院子,小心翼翼地防備著有狗,一邊揚聲喚:“劉家嬸嬸在家麼?”
“誰呀?”門簾子挑開來,應聲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三十七八歲的婦人。
這婦人容貌只算一般,卻眉眼柔順,神態柔和。中等身材,略有發福,穿著一件楓葉黃的碎花夾襖子,繫著一條深青色的暗花裙,頭髮在腦後綰成圓髻,用一條青花巾子裹著,通體上下收拾的乾淨利落,讓人看著很是清爽順眼。想來是正在做活兒,婦人出來的匆忙,手上還拿著一隻納了一半的鞋底兒。
吳小桐連忙揚起一個笑臉,上前自我介紹道:“劉家嬸嬸,你不識得小子,小子是打更家剛收的孫子,叫小桐的。”
“哎喲,是小桐啊!”劉氏微微驚訝著,笑著打量了吳小桐兩眼,一邊迎了上來。“昨兒,你劉叔捎給你的衣裳鞋子可合適?”
“噯,噯,合適,合適著呢!”吳小桐一邊說著,一邊轉著身子,還跺了跺腳,展示了一下腳上的鞋子,嘿嘿笑道,“每日多得劉叔照應的……昨兒,嬸子還讓劉叔捎了衣裳鞋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謝您!”
“嗨,謝啥,都是我家小子穿不上的,不過是幾件子舊衣裳舊鞋,也就是你,你劉叔說你是個懂事的,我才敢讓他給你帶過去。別人,我還怕人家嫌棄呢!”
這個時代,民生艱難,就是比較好的莊戶人家,也不是頓頓能吃飽,孩子多的人家,大孩子衣裳小孩子接著傳,穿爛了還要打袼褙做鞋子,絕不允許一點兒浪費的,又怎麼有嫌棄一說?劉家嬸嬸這麼說,不過是客氣話罷了。
吳小桐連忙道:“嬸子可別這麼說,這衣裳這鞋,可真是解了小桐的燃眉之急!不然,今兒小桐就只能光著腳出門啦!”
劉家嬸子臉上的笑意真摯了兩份,笑道,“你這孩子果真如你胡叔所言,小小年紀就這般懂事。”
吳小桐嘿嘿一笑,腆著臉道,“嬸子,您先別誇我,小桐今兒上門,可是有事求嬸子幫忙的。”
說著話,吳小桐將手中的包袱交到劉氏手中,回身將背後的竹簍放下來,笑道:“嬸子,家裡只有一床被子,添了我之後不夠用了,爺爺讓我買了布和棉花……那啥,小子手拙的很,不會針線縫補……這不,就求著嬸子,想讓嬸子教教我……”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