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頓,吳小桐笑道;“看著果真是好了……只不過,我餘毒未清,還是有些無力,明兒就不上山了……你也別急,你的腿既然好了,我身上的餘毒想來也不過一兩日的事兒,待過了這一兩日,咱們都鬆快了,再上山也不遲!”
小亓眼中閃過一抹訝異和一抹所有所思,隨即,微笑著點了點頭。
吳小桐看著暗暗鬆了口氣,又笑著道:“你是想著陪我上山狩獵麼?可要備些什麼傢什兒?不過,你要的雕弓花翎我是沒處尋摸的,倒是曾見人背過普通弓箭,你若不嫌棄,我就試著藉藉去!”
那日她去看採仙草出山的時候見過,好幾個人揹著傢什兒,比如明柱背的是一把後背鋼刀;拴住爹背的是長柄砍刀;而劉胖子家的玉良背的是弓箭……這也是吳小桐說去借的緣由,若是旁的人,她還真不好開口。畢竟,她跟劉胖子和劉氏都稱得上是相熟,而且相處不錯,借一把弓箭,應該不會被拒。
吳小桐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思維方式還不可避免地留著現代的思維習慣,價值觀念也一樣,她並不瞭解,一套弓箭對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何等珍貴,說起珍愛如眼珠子也不為過。這等心愛珍惜之物,又怎麼捨得借給別人?更何況,吳小桐也忘了,自己這個身體才十來歲,更是沒學過射箭,她貿然上門,極可能會被當成少年淘氣而拒絕。
她不瞭解,小亓卻瞭解。
儘管他身世尊貴,卻也知道弓箭不易借。他考慮的倒不是稀罕貴重,而是另一個角度。弓箭是武器,而且是私密性很強的武器,一人的弓箭順手,別人用著就可能不合適,吃力大小、弓弦鬆緊……是以,借弓箭絕不會像吳小桐說的那麼容易。
搖搖頭,小亓含著淡笑,道:“罷了,弓箭就不必了,我腿傷雖愈,卻還不利奔走,就是拿了弓箭,怕也追不上獵物,倒不如帶幾條繩索,帶把鎬頭,咱們上山去,挖幾個陷坑,佈置幾個套鎖……我倒是知道些辨別獸蹤的法子。”
聽他說挖陷阱下繩套,吳小桐就想問他可懂得辨別獸蹤,沒想到不等她問,小亓自己就說了,倒是省了她一番口舌。想及那滿山跑的野味兒,山兔兒、雉雞、或者捕一隻肥肥的竹鼠……她彷彿已經看到了種種野味兒擺滿了桌,散發著濃郁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垂涎欲滴!
下意識地抹了把嘴角,吳小桐笑道:“好哇,好哇……繩索家裡就有的,明兒一早我就去借鎬頭!”
說完,吳小桐端了小亓用過的洗臉水往外就走,掩去了臉上的尷尬和掩不住的躍躍欲試。實在是打熬了太久,幾個月吃過肉了,一提野味兒肚裡的饞蟲就暴動了,幾乎彈壓不住,讓她差點兒丟了大臉!
一夜無話,吳小桐連著做了幾個夢,都是帶著獵犬,架著獵鷹,呼嘯山林,賓士往來狩獵的情形。睡夢中,她恍惚有如神助,箭無虛發,力大無窮……成了萬眾矚目和景仰的勇士、神射手!
一夜驍勇的後果,就是睡晚了,睜開眼已是天光大亮。
吳小桐連忙起身,洗了把臉,就匆匆趕去福順酒肆清理餿水。
慶子見了她倒是沒抱怨,只略有些意外:“你倒是老實!”
吳小桐的腦子還沒太清醒,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想必慶子說的是結銀一事吧!吳小桐也沒在意,她做人總是有底線的,不會因為結了銀子,就任性地逃避屬於自己的工作和責任。更何況,宋掌櫃結銀諸事上多有照顧,她更要做好本分之事,善始善終。
顯然,慶子懶散的多了,天色已經大亮,擱在平常,慶子早就清理乾淨了,收拾利落,卸下板子開張了。今兒,卻仍舊處處雜亂髒汙,用過的碗碟杯盞仍舊浸在水盆之中,地上也散落著雜物垃圾……
見了這等情形,吳小桐也不意外,只是憋了憋嘴角,就挽起袖子,不言不語地拿起炊帚開始刷洗。慶子見她如此,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也開始無精打采地開始刷碗。
悶著頭幹了好一會兒,慶子才主動開口:“我要跟著走了!跟掌櫃的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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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了大臉……粟粟這邊的是這麼說的,不知道親們是不是聽著彆扭,就是出糗出大了的意思。
那啥,喵兒有一條留言是零點後的,算昨天還是算今天呢?
☆、第五十四章 我不走
吳小桐愣了一瞬,才明白過來:“哦,你一家都跟著?”
慶子有些黯然地搖搖頭:“我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利,沒法子出門,我爹孃只能留下。還有我妹妹,年紀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