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租界外強行修築的一條馬路。因馬路治安由工部局巡捕房管理,馬路兩側治安則由中國警察管理,結果造成兩不管的局面,罪犯在馬路上作案,只要逃入路邊弄堂,巡捕房就無權追捕了;而罪犯在馬路兩側犯罪,只要竄上馬路,中國警察就只能幹瞪著眼吹鬍子了。
“七十六號”在中國近代特務史上有著不可忽略的一頁,它是汪精衛的特務組織所在地,全稱是“GMD中央執行委員會特務委員會特工總部”。它的特務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暗殺、綁架、顛覆、美人計、離間計等等,綜合了日本特務組織梅機關和GMD軍統、中統的種種伎倆。“七十六號”的始作俑者和頭目是原GMD中統特務李士群。
李士群,浙江遂昌人,生於1905年4月24日。早年喪父,與胞妹靠母親種地為生。二十年代初到上海,先後入美術專科學校、上海大學讀書,後留學蘇聯東方大學。北伐開始後,他投筆回國。在大革命高潮影響下,加入中國共產黨。
大革命失敗後,李士群以記者身份做掩護在上海從事共產黨的地下工作。後遭公共租界巡捕房逮捕。李託人走通並拜青幫大流氓季雲卿為師傅,才倖免一死。1932年他被GMD特務逮捕,隨即叛變,任GMD中央組織部黨務調查科上海工作區的直屬情報員,並於丁默村等一道主編由陳立夫、陳果夫控制的《社會新聞》,攻擊、詆譭中共與其他反蔣組織。
誰知1933年春,李士群在中統特務內部狗咬狗的爭鬥中,竟栽了一個不小的跟頭,跌了個頭破血流面色如晦。原來中統上海區區長馬紹武上任後,與李士群等相處不和,李士群一夥竟設計將馬紹武暗殺了。中統頭子徐恩曾聞訊大驚,連忙電令上海限期破案。李士群作為重大嫌疑犯被關進了南京特工總部,受盡了折磨。後來他的妻子,同樣是中統特務的葉吉卿用金錢和自已的身體買通了徐恩曾,才使李士群獲赦。李士群受此大辱,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
不久,抗日戰爭爆發。李士群奉命潛伏下來,住在南京中央路大樹根七十六號。七十六這個數字彷彿在李士群的人生裡有著十分奇妙的作用。他作為漢奸和特務頭目就是在七十六號這個魔窟裡張牙舞爪的。李士群被扮作女傭的日本女特務用色相引誘。1938年夏秋之間,李士群乘中統委派他新職之際,席捲全部經費,避開中統在廣州的部署,繞道廣西、雲南,經河內、海防逃往香港,拜見日本駐港總領事中村豐已。中村又把他介紹給日本駐華大使館書記官清水董山做情報工作。這樣,李士群開始了他在上海的漢奸生涯。
七十六號原來是清末時期一個洋人經當時的上海道臺衙門登記認可購買的一塊地皮,後來他將這塊地皮又倒騰給了一個法國人,法國人建造了這幢花園洋房,因而這塊地雖然在中國的土地上,但按當時的法律,已不屬於中國人所有。民國初年,這兒變為北洋軍閥直系將領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長陳調遠的私宅。上海淪陷後,一度為日軍所佔領,後來又移交給了汪精衛偽政府,把它作為特工總部的辦事處。
李士群接手七十六號後,立即對它進行了改造。原來的洋式兩道門被改為牌樓式,牆上開了兩個馬克辛重機槍的槍眼,在裡面放了兩挺重機槍,能形成交叉火力,封鎖門前的道路。又在牆角挖了成梅花形的五個地堡,裡面各放著一部火焰噴射器和一挺日本造的歪脖子輕機槍。二道門內東邊,新蓋了南北相對的二十多間單方,作為“警衛總隊”的辦公室和審訊室,兩邊天見了一幢兩開間的樓房,作電訊室。花園裡的大花棚,改成了臨時看守所,專門關押、審訊被抓來的抗日分子。中間是倆幢主樓。東面一樓稱為“高洋房”,是李士群等頭目活動的地方,一樓有會客室、會議室、儲藏室,電話接線室等,二樓則是李士群和丁默村的辦公室兼臥室。三樓上開了兩個房間,做“犯人優待室”,專關一些被軟禁的“高階人員”。西面一幢主樓是三開間,兩邊是石庫門樓房,四周有花雕欄的走馬樓,走馬樓的簷口掛著很多紅燈籠,樓梯與樓梯的交界處堆放著很多沙包,成三角形,每組沙包上面各架著一挺輕機槍,還有兩個警衛,警衛手裡牽著一隻大狼狗。在走馬樓中間的天井上新搭了一個玻璃棚,樓下前後兩廂與客堂打通,改為一個大廳,再搭上一個講臺,算是“大禮堂”。其餘的房間,則作為各處室的辦公室。東主樓的側面,還有一幢三開間的洋平房,是日本憲兵分隊的營房。營房門口拉了一道電網。以憲兵准尉澀谷為首的七八個憲兵常駐於此,“七十六號”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監視之下。
除了這樣的戒備,“七十六號”還在它的外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