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的幾條變法措施簡直讓朝變成了菜市場,熱鬧得緊呀!而且王介甫竟然變得不聽勸了,當時小弟也給他調進位制置三司條例司,本想與之一道成大事。沒想到對其策略但有意見想要相勸,總是給他一道呵斥,說小弟沒有膽量成不了大事。最後勸得多了,惹他討厭。給他身邊的一眾小人排擠!若不是司馬相公一力保全。說不定小弟現在就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做小縣官了!”
“司馬相公……”蘇軾喃喃說了一下,“他當日也是支援王介甫回京的呀!現在……據說他們決裂了?”
“何止決裂!”蘇轍說道,“都成仇人了!司馬相公不同意王介甫急變之法,總勸官家謹慎。在朝也當面說王介甫地不是,最後不單造成他們兩人的恩怨,反而整個朝都加入了一方來作爭吵。不過好在也有這些爭吵。否則現在朝也許就成王介甫的一言了!”
“子由。你對王介甫頗多怨言呀!”蘇軾無奈地說了一句。
“大哥你這些年不在京城。不瞭解情況。”蘇轍恨恨地說道。“如果你每天見到王介甫都要向官家進言把一些本著良心說話地正直大臣都貶到外地去。之後讓附和他地小人進得朝中。你就會明白小弟這番憤恨之心了!”
“貶……”蘇軾有點悵惘了。這次回京。當年熟悉地人還真沒有多少在京城了。難道就是這個關係?
蘇轍又道:“永叔先生致仕不一定是王介甫地原因。但是韓琦相公地下臺肯定有關係了。還有子賢。出知海州就是因為那個現在已經附和王介甫地御史有關!大哥你說。面對此情此景。小弟能滿意麼?就是小弟。現在能在御史臺待著。也多虧了司馬相公與範純仁大人地保全!”
好吧。此刻蘇軾給弟弟地話影響到了感官與信念:蘇轍提到地這幾人。蘇軾都熟。而且關係不淺。歐陽修就不說了。作為蘇軾地老師。蘇軾對他有著最大地尊敬;還有韓琦。對於他也頗多照顧;至於沈歡。是他地一大摯友。這些人地品德才行他都相信著。正是如此。給蘇轍說得連他也更不滿意王安石地做法了。加上這一路過來地見聞。他心裡隱隱有了抉擇。
“大哥。這番回京。你打算……如何做?”
“看看再說吧。”蘇軾無奈地嘆道。
自己弟弟這般問是何意思,他都清楚,無非是要他在王安石與司馬光之間做一個選擇罷了。很明顯,他的弟弟已經徹底與司馬光打成一片了,成為其中一員,他這個做大哥地如何選擇,弟弟當然要關注。
蘇轍急道:“大哥,沒有多少時間看了!你之才華如何,小弟清楚,司馬相公清楚,王介甫亦清楚,就連官家都清楚。想必現在大家都在討論如何安排你的位子了,少不得一個主要的職位,到時……只能說,要想在這個朝立足,你就得在雙方做一個選擇,要想中立,實在難以保全!”
蘇軾惆悵地道:“為兄只想以一點公心,為這個天下百姓出一份力罷了。難道這也難嗎?”
“不難?”蘇轍冷笑了一下,“沈子賢才華品行如何?可是他不也難立足了嗎,只能遠走海州!他是司馬相公教出來的學生,又得官家信任,其才不下你我,依然給排擠出去。大哥你若不做個選擇,到時誰來保你?於公於私,小弟都希望能與大哥一道進退地!”
蘇軾苦笑了,“進退”說得好聽,其實是想要蘇軾選擇司馬光作為依靠;他真的感嘆了,現在地大宋朝已經淪落到這等地步了嗎,不投靠一方就難以立足?百年以來,不論政治如何險惡,又有哪一朝是這樣的?
“子由,你這是在為司馬相公做說客嗎?”蘇軾天性樂觀,這時候還能用半開玩笑地語氣說話。
蘇轍答道:“說不上是說客。於私,你是我大哥,小弟當然不希望我等兩人站在相反的立場。兄弟不合,也是現在朝政地一大特色呀,像王介甫兄弟,王安禮王和甫也是反對王介甫的某些做法。|(*現在做著開封知府,其實若不是他是王介甫的親弟弟,又有才華,說不定現在也到外地去了。說到開封知府,又得提到韓維韓持國,他是王和甫的前任,因為反對王介甫。現在只能去翰林院做清官了。他與他的各個韓絳也是親兄弟呀。然而韓絳卻是王介甫地得力親信!王介甫一人能造成這種景況,大哥,你說這種情況好玩不?”
蘇轍說到最後也快要笑了,又道:“只希望你我兄弟莫要步他們的後塵!”
蘇軾也不由唏噓,正色道:“子由,你記住。朝政事務關乎天下百姓,不能以親情來做抉擇的標準!誰的政策對天下有利,對江山有利,才是我輩讀'首發人的抉擇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