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可以理解了。後者參見奈落和其他所有不知死活的妖怪,前者迄今只有一人,玲,而當時人類小女孩已經跟隨殺生丸很久很久。
在邪見心中,殺生丸是為了打敗那個蜘蛛的真身而順手去解救少女,至於殺生丸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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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又稱奈落,共八層,分別為等活地獄、黑繩地獄、眾合地獄、叫喚地獄、大叫喚地獄、焦熱地獄、大焦熱地獄與無間地獄,無間地獄中的惡徒所受刑罰最殘忍、刑期最長,惡徒受刑時發出痛苦的慘叫,被稱為“阿鼻叫喚”,無間地獄也被稱之為阿鼻地獄,或者奈落之底,因為其永恆的絕望…
狂風襲捲,銀髮少女從半空中緩緩落下,纖眉緊蹙,雙臂交疊在眼前,擋住撲面而來令人倍感刺痛的血腥風沙。足尖點地的那一刻,熾燙的溫度沿著沉重的木屐與雪白的足袋一路傳到腳底。少女輕呼一聲,放下手臂,怔怔地看著赤紅的荒野。
灼熱的岩漿在黑紅的土地上肆意流淌,本該孕育萬物的大地此時卻寸草不生,唯有吐著猩紅舌尖的毒蛇和甲殼發亮的毒蟲在地面上肆意攀爬。空氣彷彿也被炙烤一般扭曲著,遠處的景象格外模糊,焦熱中帶著血腥味和古怪臭味的空氣猛地竄入鼻腔,讓人不禁呼吸一窒。少女捂住口鼻,卻仍因嗆人的空氣而劇烈咳嗽,肺部好像都要燃燒起來。
這個血色的世界中,連天空都呈現詭異的暗紅色,彷彿鮮血凝成的結界,阻隔了地獄人間。天空之上沒有絲毫雲彩點綴,更遑論飛鳥,於是看著格外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彷彿連世界都已死去一般,讓人心口發堵。
少女咬唇打量四周,卻無路可行,千頭萬緒鬱結於心,只能徐徐地嘆出一口濁氣。腳底已經越發灼熱,天性屬水的少女企圖呼叫靈力,但靈力卻完全沒有反應。少女的臉色越發蒼白,咬咬牙,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就匆匆離去,小心避開著蜿蜒流動的赤紅巖漿,卻無力避開那些猙獰的毒蛇蟲蠍,木屐踏上毒物的聲音讓她幾欲作嘔,又強自忍下,木屐底下越發滑膩。
許久之後,少女才知道,落在野外總比落在無間地獄的那十六座鐵城(也稱十六小獄)中好。否則,遭妖怪們覬覦的血肉早就被地獄的惡鬼們生吞活剝了。而在荒野之中,遊蕩的惡鬼們既少且弱,相對鐵城而言,才能讓她掙扎出一線生機。
不知走了多久,遙遙地已能看見遠處赤色的高大城牆,等到再近些才發現,不是城牆呈赤色,而是整座鐵石建成的城池都在烈火之中燃燒,城牆上隱約可見有人形懸掛其上,因被炙烤而發出痛苦的慘叫和哀嚎,見者心顫,聞者心畏。受刑者的血液順著城牆流下,尚未落地便已乾涸,更甚者有血液在半空中就蒸發消失,少許落在地上的,或沁入地下,或融入岩漿之河,無聲灌溉著城周的草木。
少女小心翼翼地將身形躲藏在奇詭的樹後,若這能稱之為樹的話;粗壯的莖幹上連結的是數量繁多的觸手狀枝條,枝條上沒有樹葉,只有一個個凸起的膿包狀疣子,時不時破裂,從中流出發著惡臭的濃厚血漿。少女強打精神,不理會鼻間縈繞不去的血腥臭味,仔細避開與血樹的接觸,又謹慎地傾聽遠處且行且近的惡鬼們的交談的聲音。
那是以兩個看著就窮兇極惡的牛頭人為首的一行惡鬼,他們身後的被小鬼們以鐵索拘縛的惡鬼們也非良善之輩,怨毒的眼神死死盯著那兩個牛頭人,口中汙言穢語不止。其中更粗壯的牛頭人牛眼一瞪,手中的蕁麻長鞭毫不留情地向他們兜頭兜腦地抽去,不過片刻,惡鬼們身上就體無完膚,鮮血混著皮肉不斷地往下淌,蛇蟲蟻蠍貪婪地圍在他們周圍。
“所以說啊,你們的態度要好一點,不然我和十剎羅可是會很生氣的呢。”另一個牛頭人在前一個人罷手後才作勢阻止他,笑眯眯的臉上無端透著幾分陰險。惡鬼們心有不甘,卻又畏於他們的力量,不情不願地低下頭不敢多言。
“十剎羅,你看,都是你一開始太凶神惡煞啦。竟然還直接把血蛇塞到他們嘴裡,真是太粗暴了。”牛頭人裝腔作勢地責怪道,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責怪之意,轉頭又踢了踢環繞著惡鬼們的蛇蠍們,看似輕聲溫言對那些他們說道,“嘿,十剎羅也是為你們好啊。只有吃了血蛇之膽或血蠍之尾,才能適應這無間地獄呢。”
“哼。”十剎羅瞥了眼這個陰險的傢伙,朝天翻了個白眼,沒有多做理會。他們身後的惡鬼們訥訥不語,想起牛頭怪先前的粗暴,只敢驚惶點頭,隨意附和。拘役著他們的小鬼們操著尖尖細細的嗓音吃吃的笑了起來,越看別人倒黴,這些小鬼就越是開心。
牛頭人們大聲交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