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玩什麼?當時說走的人是你,現在舔著臉回來的人也是你,早知道今天,你當時何必那麼玩呢?”
杜若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安全帶,好整以暇的看著陸穎:“首先,我不是在玩;其次,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說走我有我的難處,最後,也是最重要的,還是要感謝你,就是因為看到你都能追回葉茗,我才相信也許我也可以。”
陸穎一愣,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你還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照你這麼說,如果當年於曦不是那麼幹脆的話,你也會從美國回來找她?”
杜若定定的看了陸穎一眼,陸穎也不怕,她和杜若認識太久了,她篤定這種程度的諷刺會把杜若氣個半死但也不會刺激的她斷然翻臉。
果然,杜若只是語氣平和的說了一句:“估計不會,畢竟當年你也沒拿出對葉茗的耐心來挽回於曦。”
說過之後,杜若顧不得臉上驟然變得扭曲的陸穎,一轟油門就跑了出去。
當陸穎真的消失在視線當中,杜若臉上穩如泰山的笑意就出現了裂痕,然後漸漸的消隱了下去。
雖然反駁陸穎反駁的理直氣壯,可是杜若騙不了自己,她所有的藉口不過是強詞奪理。
剛到北京的時候,杜若和Judy見了一次面,Judy不是很理解杜若的選擇,她雖然已經是ZX預設的下一任老總,可是這個時候就跟陸宏生正面決戰未免太過不明智。
“你對陸宏生最大的資本就是時間,為什麼不能再等等。”
杜若沒有回答,只是在晚上偷偷去看林雨希下班的時候竟然第一次委屈的不能自控的趴在方向盤上哭了出來。
這麼多年了,有幾個人在她人前的風光之後看到她的委曲求全?從那個威嚴的父親到陰險的陸宏生,他們給她織就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幾乎就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年前陸宏生對陸穎的那次打擊幾乎讓杜若情緒崩潰,她一夜一夜的夢到於曦,夢到那段窒息的過往,當夢裡那張面孔已經分不出是於曦還是林雨希的時候,杜若的情緒終於崩塌。
毅然決然的離開背後,有誰能夠理解她又一次的落荒而逃是多麼的不甘心。
可是杜若不能坐視林雨希成為第二個於曦,現實就是這麼殘忍。
來到廣州,花團錦簇後的每一個夜晚,杜若都是輾轉反側。白天,她是那個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就位居高位的新星,夜晚,廣州繁華的夜景就像是對她孤獨的嘲諷。
杜若幾乎討厭上了廣州,她想念加拿大,那個地廣人稀的地方不會像這裡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遺棄的角落。
就這樣堅持了大半年,杜若在一次酒會之後不知道是借酒壯膽的試探起了程雲東的態度。
程雲東對於杜若突然拋過來的橄欖枝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當時緊繃的神經幾乎懷疑杜若是在幫陸宏生來試探他的忠誠。
杜若本來已經後悔自己的莽撞,但是鬼使神差,她竟然說了一句:“如果輸了,我放在桌上的籌碼明顯比程總您要多。”
程雲東即將退休,杜若卻是剛剛起步,同樣一場勝敗對於兩個人的天壤之別讓程雲東沒有辦法再去懷疑杜若的誠意。
但是他還是猶豫了兩天,才模糊不清的回答杜若:“希望三角形的兩邊之和能夠大於第三邊。”
杜若看著程雲東色深如墨的眼底,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沒有預期中的慌亂,杜若反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踏實了下來……
這邊杜若還在憂思不絕的時候,陸穎已經回到了店裡,晃了一圈,果然在那個角落的位子看到正對坐無言的葉茗和林雨希。
忍不住柳眉一挑:“林雨希你就不要上班嗎?”
葉茗抿著嘴一樂,拉開邊上的凳子讓陸穎坐下,帶著些嗔怪的說:“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林雨希依舊是端坐著,很是端莊的對陸穎說:“我特意來等你的。”
陸穎笑了笑:“我沒找到杜若,幾朵花的事情,你要是看不順眼,我安排人每天去幫你扔了?”
“不用,那就不麻煩你。”不知道是不是失落,林雨希的聲音平穩的幾乎沒什麼起伏,說完,她對著葉茗笑了笑,就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看著林雨希走出來一段距離,葉茗才問陸穎:“你真的沒找到杜若?”
陸穎慵懶的往葉茗那邊靠了靠:“顯然找到了,只是不是適合她的答案。”
葉茗沉默了一會兒,也站了起來,白色的紗裙蹭過陸穎的臉頰,帶著些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