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少邈已經確認過了。”
“那哀家也不準!”太后厲喝,“在外那麼多年,不知都遇到些什麼事,這樣的人,怎麼可以隨意接進宮來?”
“只怕是遲了。”殷晟頷首,“兒臣已將父皇的詔書送去葉家了。”
“你!”太后氣結,卻無能為力,她盯著殷晟看了半晌,微微眯了眯眼,“既然事已成定局,哀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此女在外經歷不明,待進宮了,先讓她在哀家這裡待些時日,哀家好為你把把關。”
殷晟怎麼會肯?他朝太后躬了下身子:“這點小事就不勞母后了,兒臣告退。”
殷晟和太后不歡而散,太后雖然最後由著殷晟離開,可她豈是善罷甘休之人?當時不發作,只怕等著就是現在。若她先一步把葉檀“請”過去,她就不信殷晟難不成還能去跟她要人不成?
崔柏越想越心焦,若是把這件事辦砸了,殷晟還不剝他一層皮?
可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崔柏心中唸叨的空檔,去路已經被人給擋住。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后宮裡的大太監——李彥和。
“崔公公這是急什麼啊?”李彥和笑眯眯的看著崔柏,崔柏暗暗咬牙,來的若是李彥和的徒弟楊言喜,他還稍稍能擋上一擋,可遇上李彥和這笑面虎,他哪裡是對手?
崔柏擦了擦額上滲出的汗,回道:“這不是替皇上辦事,怕耽擱了觸怒龍顏嘛!李公公有事先忙著,我先去向皇上回話了。”
“哎,崔公公不急。”李彥和笑道,“雜家還有事要同崔公公說,崔公公,借一步說話。”
崔柏有些猶豫的看了轎子一眼,跟著李彥和往一旁過去。
李彥和擋住崔柏的視線,朝抬轎子的幾人使了個眼色,那幾人便往長樂宮的方向抬去了。
夏泠單純,不知此中關節,向崔柏詢道:“崔公公,我們不去太和殿了嗎?”
李彥和一聽,面色忽地沉了下來,崔柏剛要答話,李彥和冷聲道:“太后娘娘不過是請葉小姐去小敘一番,崔公公何至於此?就算是皇上在這兒,難不成因為這點事情,還要讓太后娘娘不愉快嗎?”
崔柏欲哭無淚,皇上肯定不會同意啊!問題是他李彥和敢和皇上搶人嗎?
葉檀入宮前葉少邈已經和他提過,讓他小心太后為難,沒想到這剛一進宮,太后已經迫不及待了。
“太后既然請我去小敘,我豈有不去之理?煩請崔公公去回皇上一句,我遲些面聖。”葉檀知道崔柏為難,出口幫他化解。
李彥和一聽,笑道:“還是葉小姐識大體。”說罷,對那幾個抬轎的宮人道,“走吧,還愣著做什麼?”
崔柏看著葉檀被抬走,哭喪著臉,慌忙往勤政殿去了。
此時天已見黑,崔柏到了勤政殿的時候殷晟還在批改奏摺。
吳春生在一旁守著,見崔柏進來,做了個“噓”的手勢。
崔柏苦著張臉,往前湊了湊,想要先跟自家師傅商量商量,哪知殷晟早就注意到他回來了。
“回來便直接回話,鬼鬼祟祟的做什麼?”殷晟想著馬上就要見到葉檀,心情不自覺放鬆,連語調也輕快起來。
崔柏跪倒在書桌前,戰戰兢兢請罪道:“奴才辦事不利,求皇上責罰。”
殷晟聞言,當即變了臉色:“怎麼回事?”
崔柏把回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殷晟微微眯起眼來:“李彥和這狗奴才,當真以為這天下姓蘇了!”
吳春生見殷晟動怒,忙勸道:“皇上息怒,千萬要保重身子。”
殷晟平息了下怒氣,對吳春生道:“擺駕長樂宮,朕倒要看看,母后要與檀奴敘些什麼!”
崔柏起身就要去準備,卻見吳春生欲言又止,一時不知該不該去準備了。
殷晟也注意到了吳春生,問道:“有什麼話直接說,別跟朕在這耍心眼。”
吳春生忙道:“奴才哪敢?只是……只是……”
“快說!”殷晟著急見葉檀,有些不耐煩。
吳春生跪倒在殷晟面前:“太后娘娘欲成皇上與皇后娘娘好事,可皇上一年內竟先納貴妃,後又欲讓葉小姐進宮,太后娘娘早已不悅。只是相比葉小姐這樣無一物抬進宮,貴妃娘娘那樣風光入宮,受的為難要多得多。皇上本欲保護葉小姐,可若剛一聽說葉小姐被太后娘娘請去,立刻就跟過去,只怕苦心白費啊!”
吳春生說罷,俯首貼地。
殷晟沉默。
這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