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離開了,一切都由蘇名越照看。此時的蘇名越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坐在她的床前,認認真真的打量著秦拾的模樣。
因為不斷的化療,她原本的長髮被剪成了短髮,短髮又變成了現在的零稀毛髮。面色始終都透著蒼白,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人畜無害。
她捨不得打擾到她,這麼久了,終於能夠再次看到她,思念終於有藥可解。卻又心疼的要命。
如果不是凌雲想通,終於肯告訴她去向,那麼現在,蘇名越還是會陷在每日的擔憂和尋覓裡,惶惶不可終日。
見到秦拾,便覺的是在做夢一般。蘇名越捨不得移開雙眼。就這樣看著她,滿目柔情,時不時的又會多了幾分惱怒。
若不是凌雲有心,是不是,你就打算一輩子瞞著我再不見我?真是狠心的人呀!
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起身倒了一杯水。水很燙,看這時日,過些時候秦拾就會醒來。蘇名越突然有點緊張。
什麼叫做近鄉情怯,不見時,朝思暮想,相見時,又忐忑難熬。秦拾之所以想要避開她,道理蘇名越都明白。只是,正如凌雲所說,有什麼事情比得上自己心愛的人重要呢?
她想到這裡,為秦拾掖好被角,輕輕的走了出去。
人好容易出來,上官梟急忙起身,一臉焦急,“怎麼樣?她還好嗎?”
“處在化療裡的病人,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蘇小姐,我能不能見一見她,就一眼,偷偷的看上一眼就好!”
上官梟能這麼緊張秦拾,蘇名越到底還是開心的。“請跟我來。”
“不過,最好不要吵醒她。畢竟,在秦拾這近二十年裡,是沒有父親的。您突然的到來,她可能,承受不住。”蘇名越蹙眉,嘴裡說著這些,心裡又在擔心要不要讓秦拾醒來看到自己,若是被自己刺激到?
門被開啟,陽光很是溫和的灑在病房裡,秦拾睡得很香,樣子很是乖巧。
上官梟顫抖著手,想要去握她的手,心裡又在猶豫著,生怕把人給驚醒。
花循看著這一幕,終於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是,秦拾的身體……
真是悲喜交加呀!
“現在您已經見過秦拾,是否要馬上準備做親子鑑定?”花循問。
“不,不需要。”上官梟擺擺手,“血脈裡是有感應的,我見到她時,第一眼就認定了,那是我的女兒。而且,你不覺得,她眉宇間與我很像嗎?”
花循沉吟,仔細得回想,點點頭,“三分像父親,七分像母親。”
“當務之急,我要儘快和醫院商議好,秦拾的病不能再拖了!我是她的父親,我有責任重新給她一個完好的生命!”
“您是說……”花循開始遲疑。
“一切等我去見了主治醫師再說。”上官梟像是重新恢復了華清董事的風采,這一刻,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似乎什麼事情都可以做。
“好!我這就去準備!”花循急匆匆走開。
蘇名越不知何時到來,“如果您真的是她的父親,如果上天真的存了垂憐,或許,秦拾真的還有希望。”
不知她是在和上官梟說呢還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
“蘇小姐,請您和我一起去吧,秦拾的情況,想必您也很想知道。”
蘇名越點點頭,“請。”
自從身體不適開始入院治療後,秦拾每天都要不可避免的睡上半個小時的午覺,等她醒來,房間裡空蕩蕩的,偶爾有護士過來效應。
她不知,就在她睡得香甜的短暫時間裡,凌雲已經離去,她愛的人已經到來。甚至,還帶來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一切她都未曾預料,所以接受的時候難免顯得倉皇。
世界,在秦拾的眼裡,一瞬倒轉過來。
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直到十七年後遇到了蘇名越,這才在心裡安了家。她以為上天待自己極好,卻在順風順水時查出白血病,她無奈不想成為愛人的累贅,所以她選擇了離開。她找到了凌雲,在之後才知道,原來凌雲,本就是對自己存了其他心意的。
在她的設定裡,她對不起凌雲,多次自責。一覺醒來,不算長的時間裡,她的愛人,她的親人,紛至沓來。
像是做夢一樣,看到了自己日日思念的人。像是笑話一樣,自己突然有了親生父親。她很想問一句,既然您活在世上,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是忘記了還是本不在乎?
她望著那個男人,看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