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開刀的?只有安國公府和越北侯府還熟悉一些,鳳雲飛這個太醫院使也勉強算個新貴,再加一個最大的貴族——皇家的話,這幾家果然個個都有不足為外人言道的風流蘊事。
“你是說,李貴妃,盧氏,越北侯的那個小妾,都是譽王放出來的奸細?”蕭御疑道,“那鳳雲寧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是鳳雲飛的妹子,也沒聽說她離家多少年去哪裡參加培訓啊。”
“鳳雲寧的事屬於例外,這麼多色令智昏的事件,總有一個兩個是真的。”謝景修笑了笑,“不過盧氏是透過鳳雲寧的手安排在鳳雲飛身邊的,李貴妃對鳳雲寧也一直恩寵有加,直到她失勢之後才斷了關係。只怕你那個姑姑是做了別人手中的刀而不自知。”
蕭御恍然而悟:“盧氏一直偷運鳳府的錢財……”
“譽王派出奸細之後便不再使人聯絡,實在小心至極,這也是我一直查探不到幕後指使的原因。盧氏恐怕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身份。況且無論做什麼事都離不開錢財,這些女人得寵於家主,想要私吞些財物不是難事。恐怕這麼做的不只是盧氏一人。”
蕭御嘆道:“那譽王就這麼有自信,這些女人進了繁華的京城,享盡了世間富貴之後還會忠於他?竟然任她們自由發揮了。”
“他不需要這些女人忠於他。”謝景修笑了笑道,“這些女人越是捨不得到手的富貴,越是會按著他的願望行事。她們出身不高,不可能成為正室,想要緊抓到手的富貴,必然手段頻出,攪亂後宅,她們才能繼續安享榮寵。
蕭御一想,竟是果真如此。
“想出這些損招,他也是個人才了。”蕭御嘆道。
在京城的時候他也聽陸容容和百靈八卦一些貴族的陰私之事,其中就有一個大家族的嫡子高中探花,本是春風得意大展宏圖的起始,卻在殿前點官之前,不小心淹死在自己府中的魚池子裡。
細細想來,這樣的事並不只一件,光是他聽說過的都這麼多件了,那些掩藏在錦秀繁華之下的齷齪又得有多少。
“難怪聖人言,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蕭御嘆道,“父輩犯的錯,可惜折進了這麼多有才華的年輕人。”
“當年我也……”睿王殿下欲言又止,纖長英氣的眉毛皺出淡淡的細紋,一聲嘆息道不盡酸楚。
“對了,難道元王府裡的丁側妃也是——”蕭御猛地一驚,“他們的手段也太廣了吧?!”
謝景修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雙清澈的眼睛無悲無怒,卻讓蕭御心疼得無以復加。
“那個譽王太可恨了!”蕭御一手抱著謝景修拍拍摸摸以作安慰,一邊咬牙切齒地道,“靠著女人成事算什麼本事?!大丈夫謀奪天下也該明堂正道地打下來,就會玩弄這些陰謀手段,他要是得了天下才是個禍害!景修,咱們弄死他!”
謝景修頭枕在蕭御肩上,享受著蕭大夫的順毛摸摸,半晌悠悠應道:“好。”
蕭醫生是個多年的老黨員,毛選這種屠龍寶書也是讀過的。主席說槍桿子裡出政權。自己一手一腳打下來的才能昂首站著,就算韜光養晦暫且蟄伏,敵人會替你記著當年戰遍對手未嘗一敗的可怕面孔。
譽王靠這種陰私手段戕害人才上位的,將來會用什麼手段治國?蕭御覺得根本不用期待。心中有虧心事,頭上都是小辮子,必然疑神疑鬼,終日惶惶不安。為了安自己的心,只能拿天下人開刀了,那才是恐怖時代的到來。
“只怕永榮帝這邊也不能留了。”蕭御思慮著道。
謝景修挑了挑眉頭,笑道:“鈺兒有何高見?”
“他中了李家的圈套,對李家供給他的一種藥產生了癮性,身體已經壞了,連精神也壞了。”蕭御認真道。
這個時候用的都是植物提取物,想要戒掉也是可能的,但是永榮帝只怕餘生都要靠著強大的毅力來剋制自己的慾望了,況且他吸了那麼多年,神經早受損了,他還能清醒多久?誰也不能保證。
蕭御拍了拍謝景修的肩膀:“只怕你這個仙山島主,是不能再偏安一隅,過你的逍遙日子了。”
謝景修摸了摸他的頭髮,笑道:“沒想到我的小大夫也有這個逐鹿天下的野心。”
蕭御笑了笑,沒說什麼。
什麼逐鹿天下,他倒是不感興趣。但是謝景修蟄伏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準備,怎麼可能只滿足於在這個小島上困守一生。
戰爭,已經不是遙不可及的一個概念了。
如今島上人口已逾百萬,軍隊也在不斷擴張,水軍和陸軍已經明顯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