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力的阻擋。
並非是譽王勢大,數年天災之下,幾處遭災嚴重的區域幾乎十室九空,連人都沒有了,又談何抵抗?!
如今到了北淮府的淮遷城,才被當地官兵阻攔在城牆之外,朝廷得以暫緩之機。
諷刺的是,在淮遷組織抗敵的竟然還是李家的旁支子弟,早些年被派到淮遷任知府的李方明。
淮遷先受流民之禍,李方明原本任滿,正要調任京城,最終卻只是將家眷送回京城,自己卻留在當地,帶領官兵解決流民的危機。
李方明還有一個得力助手,方相也並不陌生,是早年被貶斥的周氏嫡支子弟,周昭。
二人不知使了何種計策,不但化解了流民暴亂的禍事,甚至將流民之中的青壯補充進官兵之中。如今對抗譽王逆軍的正是這樣一支成分複雜的隊伍。
譽王有著正統的皇室血脈,此時的聲勢甚至在永榮帝之上。他十分懂得蠱惑人心的歪門邪道,對於永榮帝這十幾年來被李氏奸妃矇蔽,放任奸臣殘害忠良的事情也瞭如指掌。譽王一路打來,不斷向民眾鼓吹自己的正統身份,反指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永榮帝才是反天道而行的逆賊。
百姓輕易便相信了譽王的說法,譽王的軍隊已經有了正義之師的名號,許多小城幾乎是開門揖請,毫無抵抗便臣服了。
這是永榮帝昏庸了十幾年的代價,他早已盡失民心。
淮遷城破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方相知道他若再想不出法子勸服謝景修為朝廷出力,就必須早日回京,助天子對抗逆賊。
方相連日憂心難解,幾次給謝景修去信,卻毫無迴音。
正在此時,簡六小姐命侍女手捧錦盒,再次拜訪。
“睿王殿下是我的表哥,我與他一起長大,朝夕相對十幾年,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簡柔道,“他從不無的放矢,沒有利益的事,他從來不做。老大人大可不必再勸,他不會改變心意的。”
方相也已經死心了,不打算再在海境城耽擱下去。
“老夫已經盡力了,既然無法成事,也只能暫且回京。京師附近還有小林將軍帶領四十萬大軍守衛京畿,即便沒有睿王殿下相助,譽王逆賊也不可能成事,不過是時間的早晚罷了。但是京城現在不安全,簡六小姐纖弱女子,很不必親身涉足險境。不如暫且仍在海境城等侯,若你信得過老夫,可將簡家醫書與藥方交於老夫,老夫定然代小姐呈上御前。聖上英明,絕不負簡家除逆之功。”
一本醫書自然無法討伐逆賊,但是卻能夠挽回更多士兵的性命。這對於戰爭的意義同樣非同一般,誰也不敢小看一個醫術高明的軍醫對於一支軍隊的重要性。
簡柔笑了笑道:“方老大人的高風亮節,小女子豈有不信之理。只是在睿王這邊,老大人實不必這樣早便灰心喪氣。”
方相雙目一亮:“簡六小姐可有妙計勸服睿王?”
簡柔示意侍女上前,微微垂下眼睫,道:“古語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女子的辦法,稱不上光明正大,但事急從權,如今逆賊張狂,聖上日夜憂心不止。謝氏一族也是深負聖恩的世家大族,如今不思回報皇恩,為國效力,反而坐壁上觀,並非忠正之人所為。所以小女子的辦法,也稱不上是忠正的辦法,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方相接過錦盒,目光驚疑不定,看向簡柔。
“小姐的意思,到底想要如何?”
簡柔目光平靜,看向方相。
“謝景修有錢有兵,卻偏安一隅,不理會國家危難,不願為皇室效力,卻只將親近之人一一帶離京城,妥善安頓。他的眼中就只看得到自身小利,只看重與他交好之人。既如此,老大人何不對症下藥?只要拿住謝景修的七寸,掌握在聖上手中,何愁他不拼盡全力,為聖上效命?”
方相皺眉,連連搖頭:“不,不可,這非君子所為,況且,惹怒睿王也實非明智之舉。”譽王不過是利用蠱惑人心的手段聚集了一些散兵遊勇,連錢糧都是忽悠著妄圖從龍之功的商人地主損贈所得,以皇室積貧積弱的現狀,才勉強與之抗衡。
要是惹惱了謝景修——方相雖然不知道謝景修到底有多少兵力,戰力如何,單看他把握了歷豐港的手段,也能猜出他一二分實力。那絕對不是朝廷能夠輕易抵擋的。
簡柔笑了笑道:“老大人想左了,小女子的意思是,朝廷只需要一個能夠拿捏住謝景修的人質,便可輕易驅使他為朝廷賣力。但這人質絕對不能受到傷害,不但不能讓他受傷,朝廷還要以禮相待,如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