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座的都是宅鬥小能手,當即就繞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那些老夫人們還好,對於王氏的這種行為,只做一笑,連充作談資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那些年輕的夫人便不同了,京城的貴女圈就那麼大,這些夫人中有許多是做姑娘的時候便與王氏不對付的。聽了這層原因,又暗暗揣度了一下榮國府二太太與天家的關係,當即便要在王氏頭上踩上幾腳——這種解氣又能討好太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京中勳貴往來密切的正月,無論是榮國府設宴,還是王氏出門赴約,便總有人明裡暗裡的刺上她幾句。王氏還沒來得及炫耀自己的女兒,榮國府的二小姐如何受到太后的褒獎,便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對於徐氏這個自己的這個弟妹,王夫人的感情是複雜的。
和賈赦比起來,賈政雖然也有妾室,但是卻實在是省心許多。王夫人在被賈赦的妾室弄得頭大的時候,不是沒有豔羨過徐氏的。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是一品鎮國將軍,而賈政只是一個五品的芝麻小官,王夫人的心中便有些得意了起來。
妻憑夫貴,古來如此。再加上這些年徐氏一直未與她爭奪管家權,任誰都知道,他們榮國府的管家太太是她,王氏便簡直不能更滿意了。
可是終歸是不能平的,每每看到徐氏的三個子女,再想到自己可憐的女兒,王氏就心中暗恨。以及徐氏的性子固然和軟,可是卻是皇家親封的宜公主,更是由太后撫養過一段時日。這兩件事壓在王夫人的心頭,讓她每次想起來都恨得牙根癢癢。
憑什麼?憑什麼她徐氏生的女兒就能受到皇家褒獎,這榮耀分明是該屬於她女兒的!
當聽著太后稱讚寶玉的時候,王夫人恍惚想到年年徐氏伴著老太太入宮,自己卻只能恭送他們的場景,不由心頭火起。
巨大的不甘讓她暫且放下了平日裡的“菩薩面目”,大肆責打了再喚她女兒迎春“大小姐”的下人。她管家日久,很快就坐實了自己女兒二小姐的身份,也能自欺欺人的以為,受到太后讚譽的是她的迎姐兒。
只是她沒有想到,平素不甚與她計較的徐氏,這一次卻會將這件“小事”捅到太后那裡去。想到太后平素對徐氏的疼愛,王夫人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屋中惴惴不安,最終還是叩響了徐氏的房門。
在屋子中,徐氏正和媛春一道哄著球球爬兩步,賈珠在一旁練著大字。這孩子實在勤奮,如今還未到十五,皇帝都沒有開筆,他卻已經早早的自己練習了。
屋裡燃著上好的銀絲炭,暖意融融的,母子四人都只穿了薄薄的衣衫。王夫人從外面一進來,額上就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卻也顧不得擦,塞了兩塊銀餜子給媛春和賈珠,哄兩人去耳房玩,這才吞吐著對徐氏說道:“弟妹,這孩子們的齒序……”
徐氏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道:“大嫂不必掛懷,總歸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便這樣排著吧。”瞥了一眼王夫人微微扭曲的神色,徐氏狀若無意的說了句“左右,這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聞言,王夫人如蒙大赦,強自笑道:“弟妹說的是呢,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
一直到被徐氏送出了門,一陣冷風吹來,王夫人打了個哆嗦。這個時候她才恍惚發現,自己的內衫已經完全溼透了。
#孃親:對手不是一個級別,真的好憂傷。#
#球球:孃親你這麼威武霸氣,你家人已經造啦~#
☆、第8章 雙喵。
第八章。雙喵。
到底確定了徐氏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加之深宮寂寞,哪怕不是為了見見越發粉嫩肥白的小寶玉,太后也是喜歡招呼徐氏進宮敘敘話的。
整個正月裡,徐氏連皇帝都見了三五次,卻獨獨不見沈君止。對於這個比自己兒子還要小的幼弟,徐氏是打心眼裡喜歡的。本是早早給他準備了新年禮物,卻偏偏總也遇不到他。
眼瞅著就要到了正月十五,徐氏不由對太后問道:“怎麼也不見阿止?莫不是他不喜歡我這個姐姐了?”
太后其實還在生徐氏的氣——寶玉越是可愛,她就越發覺得徐若芷這個當孃的心狠。然而,東平郡王府的舊事始終是橫亙在她們心□□同的痛。其恨徹骨,其痛欲狂。
體諒徐氏的難處,太后便也不好對她擺臉色。到底是自己當做閨女養的,太后揉了揉眉心,說道:“哪有呢,最近他哥把他扔到了御林軍。這小子最近功夫很有長進,十五六歲的半大小子都敵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