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2 / 4)

離身的雙刀,到這些年那人手上身上時不時就新添的傷痕。

越是想,黛玉就越是覺得心驚——她本是心細如髮的女子,對於寶玉的不同尋常,她不是沒有發現,只是因為生長環境的原因,她只當她家寶玉生來就喜歡舞刀弄槍。

畢竟,盛京之中出身簪纓的姑娘們,會個刀劍長鞭之類的,並不少見。榮國府好歹是行伍出身,黛玉也只以為寶玉和那些閨中習武的姑娘們一樣罷了。

父母從未對黛玉提及徐家舊事,這些年黛玉和賈敏一同在京中交際,也漸漸學著理家。對於東平郡王府的故事,她也從北靜太妃和太后那裡聽過幾耳朵,只是她從未想過,如今距離那件慘烈的舊事,已經過去將近二十個年頭,而她的姐妹,也要因為這件事而踏上戰場。

這些年,在黛玉的身體上,球球和林大人夫婦都費了不少功夫,總算將她的身體調養得七七八八了。然而乍然聽聞這件事,黛玉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了下去,許久都沒有哭過的眼睛之中瞬間湧起了淚水。

黛玉慌忙用帕子將淚水掩了,可是一直盯著自家姐姐的林玹玉還是將她的異樣看在了眼裡。

小小的少年一下子便慌了,伸手想要幫姐姐擦乾淨淚水,卻聽見父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玹玉,是你欺負你姐姐了?好端端的,你姐姐怎麼哭了?”

林玹玉的神情更慌,想要轉身跟林如海解釋,又想要給姐姐擦乾淨臉上的淚水,一時間,竟險些摔在地上。

黛玉連忙伸手將弟弟扶住,六歲的小少年,黛玉扶起來還有幾分吃力。林如海搭了一把手,父女二人合力才將林玹玉放在椅子上坐好了。

低頭掩了自己的失態,黛玉的聲音裡還帶著隱約的哭腔,卻比方才好了不少。看見父親和弟弟都是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黛玉便道:“父親說的哪裡的話,玹哥兒好好的,怎麼就欺負我了?”

林如海摸了摸幼子的腦袋,柔聲對長女道:“那好端端的,黛兒哭什麼呢?”

黛玉還沒有答話,玹玉便搶先說道:“都是玹玉不好,方才玹玉跟姐姐說了寶玉姐姐的事情,姐姐才哭了的。”

林如海撫摸林玹玉的腦袋的手微微一頓,少頃,他拍了拍玹玉的頭,對他道:“去找你娘罷,她要檢視你今天寫的大字呢。”

玹玉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家姐姐,在父親不容他拒絕的目光之下,玹玉咬了咬牙,還是跑了出去。

一直到玹玉離開,林如海才在黛玉的身旁坐下。輕輕的拍了拍黛玉的頭,林如海道:“黛而知道寶玉是做什麼去了麼?”

黛玉本已經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滑了下來,在她的帕子上暈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許久之後,黛玉才悶聲道:“她要去給徐將軍正名,給東軍正名。”

可是,這一切,本就不應該是寶玉一個姑娘家該去做的事情。黛玉不明白,那人平素一副痴性,又最是嬌氣,就連手上被繡花針破了個小口,都要過來自己這裡沒臉沒皮的撒嬌,非要換過三五遍藥才算完事,這次怎麼就敢去做那樣危險的事情呢?

林如海嘆了一口氣,道:“黛兒只說對了一半。”

在黛玉疑惑的目光之下,林如海繼續道:“黛兒知不知道,在東域,有許多像黛兒一樣的百姓,他們常年受到別的小國的滋擾,被劫掠財物還是小事,更有甚者,那些蠻荒之人還會隨意殺人。很多百姓都會無辜因此喪命。”

黛玉的心中略有所動,卻還有些疑惑:“可是父親,為什麼一定要是寶玉呢?咱們安慶有那麼多的將領,寶玉卻只是個女子,而且她還沒有及笄!”

林如海的神色變得有些慎重,他開始緩緩對女兒講述一個故事。那個故事之中,有驃騎徐將軍,有明瑞大長公主,有“一劍霜寒十四州”的徐右將,有許許多多的東軍舊人。

林如海是探花出身,三言兩語之間,就重現了東軍往日的輝煌。末了,他輕聲道:“在東域,東平郡王府的徐將軍就是東域百姓的守護神。所以,他的身死才會導致東域國土的淪喪。可是黛兒你要知道,信仰是不會消失的。而徐府後人,就是那些受煎熬的東域百信的最後信仰。”

又一次撫上了女兒的發頂,林如海神色鄭重:“所以,黛兒,你明白了麼?”明白為什麼非得是寶玉那孩子,為什麼一定要是現在出徵東域。

黛玉本就是玲瓏心腸,雖然此事牽扯到了朝中之事,她的父親也並沒有將全部都說給她聽。可是僅僅是這些,黛玉已經明白了。

家國大義,這四個尋常男子都承擔不起的字,卻要壓在寶玉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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