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嘛。想到這裡我便十分煩悶。這種偷偷摸摸的地下情似的戀情才不是我想要的。可是一想到楊澤,我的頭又痛!該怎麼跟他說呢?競峰並不是正當途徑知道有安思存在的,那麼換言之知道安思存在的人並不多!這事既然隱瞞了這麼多年,只能證明存在著就是合理的,隱瞞它就有隱瞞化的道理。在原因並不明朗的前提下,只能維持不能揭開,萬一之中關聯千絲萬縷,以我現在的糟糕狀況又如何應對?一旦打破某種平衡,最後倒黴的一定是我,沒有錯。所以孿生兄弟的事不能由競峰去說,非但不能說,還得想盡辦法打探到其中關鍵,這倒可以交給競峰去辦。那麼由我來對楊澤說?更加不可行,我是一失憶的人,又怎能說服人家過去和他相戀的人不是我……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們終於走過人煙稀少的地區,慢慢步入繁華市集。本來我們來的時候也只用了六天時間,但回去可就不一樣了。因為貪圖路面好走,我自然不想爬山,所以要繞上一圈才能回去,再則這次是回我的頓門本部,路途又是不同了。
我初入這個世界,見什麼都新鮮。忍不住要下車來玩,因為我的傷剛剛痊癒,而且我們又的確比預計的早了那麼幾天,競峰也樂得我開心,於是走走停停,看我瘋狂採買。我看到一隻翠玉的蝴蝶,十分可愛就拿給競峰看。競峰搖頭:“顏色倒還通透,不過,不是什麼上好貨色。”但還是出錢買給我。我想起古人喜歡搖扇子,就又興沖沖的買了一把。玉蝴蝶掛在扇子上,到也相襯,我一路搖著扇子走,競峰趕著馬車隨在後。轉過一個街角,就見一群人圍在那兒不散。我好奇擠進去,看見一個窮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這大熱天的,被大家這麼一圍空氣極差。又被大太陽照著,我懷疑他是中署了,起快叫競峰來看,果然沒錯,掐了人中,吃了藥,喝了涼茶,窮漢看起來好多了。這人極老實,直要報答我們。我見他除了一雙草鞋是新的值個兩文錢外,身上再無長物,就堅持拒絕。不過他還是變戲法似的從頭髮裡取出一片小銀葉子,交給我。小銀葉子不值幾個錢,不過上面卻有一條很精細的彎痕,像是特別做的印記,我向來喜歡這奇形怪狀的東西,就又給了他二兩銀子作為交換,把他送走了。
沒見人昏倒時,我還不覺得,現在才發覺,天氣真是悶熱。我出了一身汗,很想洗澡換衣服。就找競鋒商量,競峰點頭:“天是熱了,我們的衣服厚了些,我們今天就在這鎮上休息,找間成衣鋪子,再做兩件穿吧。”既然要住在鎮上,我想起我們來時見到的那個大水塘,提議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洗洗。這麼浪漫的決定,競峰也同意。
我和競峰都算是標準身材,找了間鋪子正見老闆掛兩件打樣的衣裳,比比身材,分毫不差,喜從天降,見料子也不錯,當即買了,並吩咐他再照做兩件,明天來拿。天真是太熱了,我戴著白紗悶著不行,雖然競峰已經把紗裝在帽子上了,可是我還覺得透不過氣來。乘著老闆收銀子的工夫,我隨手解下帽子猛扇。
成衣店堂內有面七尺來高的大銅鏡,正被夥計推著移動位子,我怕碰到,趕快閃身,只見兩個夥計的眼一下睜的老大,盯住我半天不動。這是我心中最痛的疤!我想起我的細眼腫嘴唇一咬牙,拿起帽紗想要帶上,卻瞥見鏡子裡那張同樣憤狠羞愧的臉……那張臉……我見過,我這輩子只見過一次!當然了,絕不是豬頭的那張,而是,而是天使!救我出來的天使!我猶如遭到雷擊一樣,驚在當地,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是這張臉的主人呢?
競峰付過賬走過來,見我拿下了帽子,就伸手接過去,柔聲道:“再往西去,人越來越雜,我們總要小心,帶上帽紗總會安全一點。不過,你不想戴,這一兩天內不戴應該也沒關係。”
我還沒有從所愛的打擊出清醒過來,見到競峰就傻傻地聽他說完,心中莫名有些頭緒,但是還太飄渺,沒有實體。話到嘴邊又忘記自己要說些什麼。這是我的一個壞習慣。頭腦在關鍵時刻會突然停擺。我現世中有著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力,但是,一但關係自我就會有一瞬間的忡怔。這一瞬間我就算會想通事情的關健,但自己也完全不記得,要等事後具體發生時才猛然頓悟:會發生這種事,我早就想到啊!等等……總體來說,是一種麻煩的體質。
但有一點我明白了,影子就是安和,是他們的名正言順的少主。
9安和??
我一面努力回憶剛剛自己所想到的事,一邊被競峰拉了去洗澡,剛才的事愈發的沒有頭緒。事態似乎並不明朗,如果那個影子是安和,那我一定曾是安思。但這一點,大家似乎並不知情,他們急著救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