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東西,揚眉剛想說什麼,轉而又把話語嚥了下去。
“知行,你看,那是什麼?”鍾孺好笑地瞟一眼身邊憑欄而立的少年,向著角落處一堆被壓著的青草處指去。
聞言抬頭,禹知行就看到了草叢間那條軟軟地癱著的小蛇,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頭看到笑得一臉神秘的鐘孺和付宇的表情的時候,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那是小丫頭昨天抓的青蛇。
“怎麼會在這?”發現了好玩的東西,少年萎靡的精神不由大振,整個人都活絡了起來。
“小丫頭說讓它出來放放風。”李付宇斜斜地靠在廊柱上,看著一臉興味的少年,答了一句。
沒有過多的猶豫,少年爬過橫亙的欄杆,向著那片青草地走去。細長的小青蛇顯然也感覺到了動靜,只是那雙蛇目無精打采地睜開,掃了他一眼,就又闔上了。
被無視的少年心中一哼,伸手就朝著地上攤著的小蛇抓去,本來手指已經接近了青蛇的七寸。可是,變故突生!
原本一動不動的青蛇一下子睜開了蛇目,蛇身一扭已經彈射了起來,伸手的少年尚未回神,青蛇已經蜷緊了身子,開始收緊!
原本還在後面談笑的兩個人同時一驚,下一瞬已經奔了上去。禹知行沒有動,只是小臂上難受的緊縛感卻越來越強烈。
兩個人想用蠻力將纏在少年手上的青蛇扯出,無奈這傢伙一門心思地收緊束縛對付知行,只能雙雙放棄束手無策地退開。昨天清洗洗漱一番後,他倆身上都沒有攜帶鋒利的器具,法器已經放去鎮上修繕保養。
少年的小臂已經接近紫紅,不流通的血脈淤堵著,他甚至開始眩暈。
鍾儒抬手就想用咒語,卻被李付宇一把制住,認主的妖獸不似一般野妖,對法術有一定的抵抗力。此時用法術,只會讓這蛇妖抵死反抗!
兩個人著急地爭吵著如何對付,這時李付宇神智一凜,忽的想起一個人,拔腿便朝著樓上跑去。
一邊的鐘孺焦急地撓著頭,忽的想起蛇似乎都怕雄黃,忙找福祿去了。
李付宇迅速地來到樓上,抬手卻又為難了起來,因為他聽到了沐浴的流水聲。想到樓下滿頭大汗的禹知行,他心裡一沉,當下再不猶豫,抬手敲響了面前的木門。
連續地敲擊沒有得到回應,焦急的李付宇心中一惱,迅速地朝著樓下走去,他是怎麼了?忘記了之前少女的提醒就算了,居然腦袋一熱去依賴一個十歲都沒有的孩子。
然而,就在他回到一樓將將衝出樓梯口的時候,原本緊閉著的窗戶忽的開啟,一個慵懶而清甜的聲音響起,輕輕地念出了一句,“馬上鬆開,老老實實地待著。”
原本盤踞在右臂和少年劇烈地鬥著的小東西渾身一震,而後一鬆,竟就那樣乖乖地一溜煙滑下了少年的小臂,消失在了草叢之間。
須臾,那扇向外飄著水霧的窗前露出少女的小臉,少女的妙目朝著狼狽的李付宇,眉心不經意地蹙了起來。少女的身影一晃,回來後朝著他一點頭,揚手將一個物拾拋了下來。
李付宇伸手接住,一臉茫然地看著手中的瓷白小瓶,上方便響起了又一聲軟濡的童音,“所有受傷的人都服下一顆,那蛇有毒。”
院子裡捧著雄黃石過來的鐘儒又是一驚,驚魂未定地看向地上仍單膝跪著的少年,而樓上的那扇窗後已經空無一人。
兩人迅速地將藥和著水喝了下去,被扶起的禹知行呆愣地也吞下口中的藥,滿腦子卻是方才少女尚滴著水珠的長髮,那個樣子,遮遮掩掩的身形和出現的遲緩。她……是在沐浴……
猛地甩開腦中的念頭,他剛剛看見了少女出浴的模樣啊。還真好看。少年低著頭,隱隱的笑掛在臉上,耳根又是不爭氣地一紅。
然而,此時卻沒有人有心思去關心少年的心思,因為他前臂上那紫紅的勒痕並沒有褪。
李付宇拉起知行的手,仔細地看著那紫紅的痕跡,那是方才青蛇身上的圖案!
“別碰!”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樓下的女孩撥出一聲,幾步疾奔,將少年懸著的手接過。
小刀滑過小臂,帶過一絲涼意。少年眼神一頓,眼睜睜地看著小丫頭在自己的右臂上開刀放起了血。
一條青色的絲帕綁在少年的胳膊上,紫黑色的鮮血漸盡,終於被正常的鮮紅代替。圍著的兩人終於神色一鬆,放下心來。
“有沒有被咬?”少女擔憂地望向一臉平靜的少年,在他搖搖頭後,又詢問地看向其他人。沒有人被咬,少女神色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