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是九木。在族內,她從來不被待見,除了老祖,其他人都沒有理過她,即便是老祖,對著她也不過是零星數語。她像是不存在一般地生活了百餘年,連同名字也是百年成年時老祖忽然給她起的。
可是,即便是那樣,那也是她的名字啊。
手上忽的一暖,九穆微微吃驚,抬頭看向身旁的人,那人卻是一本正經地看著路的前方,目不斜視。
她一愣,呆呆地看著手上覆著的小手,心裡喃喃,這是人家出於禮儀的關心,她應該覺得滿足了,怎麼還可以奢求別的。
“九木,那是你們族裡給你的稱呼,就像木一、木二、木三、木四一樣,是老祖給你們的禮物。”女孩以極快的速度看她一眼,再次轉回前方,面上卻是越來越柔和的笑。“可是現在你和我們在一起,我們卻不能這樣叫你,所以為了區別你與你的妖族,我給你改了一個字。”
“況且,我第一次見你,就這樣覺得了。彷如一陣清風,我想他們三個也是這麼認為的吧。我講出你名字的時候他們都是恍然大悟的眼神,這就可以證明啊。”
“每個人都會有很多名字的,這一個是專屬於我們之間的。你說,好不好?”
小姑娘緩緩地將視線一點點上移,對上她黑眸的瞬間,不覺顫抖一下,卻眉頭一橫,直直地望定她。望進那一片清澄的黑色,她只覺整個人都溫暖起來,不可自抑地重重點頭。
得逞的女孩露齒一笑,揚手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再次將視線轉向前方。
“到了。”馬車輕晃一陣,車內三人已回神。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等到下車之後,三人還是十足地被嚇了一跳,就差沒閃舌頭、掉下巴了。
面前這個笑得一臉褶子、滿眼算計的小老頭,絕不可能是他們要去見的那個人!
雖然上古大妖如今都已經上了年歲,但是想象中他該有魁梧的身姿,或者兇狠的眼神,或者氣吞山河的氣勢。
他們要見的是威懾整個法士行會的上古大妖啊,是守護整個西嶺不可撼動的壁壘,是萬千人族戰士避之不及、攻而不破的噩夢,是……反正不該是這個樣子!
怎麼可能是這個樣子?!
感覺對面刺過來的數道目光,方才還笑著的小老頭忽的眼光一厲,狠狠地瞪目光呆滯的三人一眼,怒道,“看什麼,小心我把你們沉到泥沼裡面去!”
夜魅身子一抖,不知所措地看向身邊還算鎮定的茫雪,收到對方稍安勿躁的眼神提示之後,轉頭看向藍雨,卻不想對方比自己更慘,簡直就像是石化了。
另一邊,紫玲拴好馬匹,面色平靜自然地走過來,瞅一眼那邊無比失態的三人和這邊顯得十分隨意自然的九穆,無言地搖搖頭。
“阿迷,好久不見。”
她在說什麼?
她在說誰?
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紫玲姑娘又說錯名字了嗎?
這一下,夜魅、茫雪、藍雨紛紛轉過眼神,那種疑惑、糾結又震撼的眼神雜糅在一起,輕飄飄地落在她身上,就連九穆也茫然起來。
“哦,紫丫頭,好久不見。”小老頭看一眼那邊三人,一副這些人已經無藥可救了的可惜神態,甩甩頭,面帶深意地看她一眼,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算你還有良心,知道自己來找我。”
紫玲悶笑一聲,拉上不知所措的九穆,撇下那廂還在發呆的三人,跟了上去。
後院之中,渾圓低矮的樹墩之上,九穆安靜規矩地坐下,紫玲卻是晃悠著小腦袋走向滿是奇怪植物的花田,沒發現一溜煙跟上來的身影。
“紫丫頭,她怎麼?”小老頭一下子湊到她身邊,齊高的兩人腦袋擠在一塊,講起了悄悄話。“她怎麼跟著你下山了?”
“先回答我,九穆是返祖之妖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小老頭一驚,提溜著眼睛看她一眼,頓了片刻,才道。“沒想到他居然會告訴你。”
沒有正面回答,答案卻已經不言而喻。紫玲眼睛一轉,卻沒有說話。老祖說過,她和七大上古玄獸有著奇妙的因果,而安於一隅的九木並不希望強大的返祖之妖留在族內,這也就是為什麼九穆不受待見的原因。
“你準備告訴她?”小老頭看著沉默的女孩,神色一動,不安地問道。
紫玲一愣,猛地抬眼看定面前的人。“你認為她接受的了?”那個少女一直卑微地活著,心理脆弱,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樣的衝擊恐怕是無法接受的。
她不理解,即便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