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鳴聲。
初秋的夜風微涼,穿過窗戶,撩動窗簾,肖淼臉上紅腫的擦傷已經上好藥,容晏低眸看著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肖淼,心裡劃過異樣的波痕。
她的脖子、肩膀、腰腹都有紗布纏著,多條線管露在床側,被單外扎著針的手也滿是紅腫。
心裡微嘆了口氣,容晏那時是矛盾了的,吸血鬼失控時他就已在現場,活動現場狼藉遍佈,鮮血滿地,他內心竟有些嗜血一樣的快|感和興奮。看著吸血鬼撲向她,他想不如就這樣讓她死掉算了,這個莫名牽動自己心絃的女人,就這樣消失了也未嘗不可。
只是鮮血從她身上溢位,目光掃到她因為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他心疼了。
傅祈和紅堯的出現在他意料之外,但看到她將要被救,他又暗自鬆了一口氣,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一直在為這個女人擔心,只是那些吸血鬼他不能留下活口。
一下午的思考終於讓他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上心了,很莫名,卻又不想割捨下。
他想,既然割捨不下,那就索性放在自己身邊吧。
容晏無比慶幸她還一息尚存,他知道,肖淼是撐不過今晚的,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決心一定,他就趕了過來。
心電檢測儀上曲線突然動盪不安。
抬頭看了下有節奏低落的點滴,他從襯衣口袋中拿出了裝有紅色液體的小容器,又找出床頭櫃裡備用的一次性輸液器,消毒,開蓋,一管紅色液體吸入,針頭扎進輸液袋的塑膠封口處,拇指用力,那些液體就被快速推入袋裡。
血絲流動,在輸液袋裡飛舞,和透明液體交纏,最後融為一體,暈黃了整袋液體,而後又緩緩流入她的體內。
他面無表情的靜視著液體滴落,心裡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容晏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救她,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以後她再也離不開自己。他也清楚,肖淼日後肯定會恨自己,但如果這樣能留住她,他絕不後悔,肖淼註定是他的。
“滴——”心電檢測儀上的曲線在頻繁的變動後終於安靜下來,變為了一條直線,莊騰聽到響聲頓覺不妙,瘋狂的推門而入,看著已無任何起伏的顯示屏,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肖淼一週後就已經全恢復了,她揪起自己的衣領看了兩側肩膀,甚至於全身上下,都沒有留下一絲吸血鬼啃咬過的痕跡。太玄幻了,她可以不可以認為,莊騰是個神醫?
莊騰送她到樓下就離開了,剛開啟門制杖就飛撲過來,尾巴搖晃,後腿撐地,兩隻前爪搭在她的肩側,伸出舌頭不斷的舔舐著肖淼的臉,這隻色狗。
肖淼嫌棄的看著一臉傲嬌的制杖,用力把他從自己身前推走,制杖不死心,仍甩著尾巴企圖再次用雙爪扒住她的衣服。
這一週都是莊騰每天來給制杖餵食,帶他遛彎,莊騰給她說,每次他牽著制杖下樓,都會碰到一隻和制杖差不多體型的哈士奇,倆狗一同嬉鬧,還挺般配的。
肖淼換好拖鞋拉開家裡的窗簾,推開窗戶,好讓室內空氣流通。
她知道那隻狗是容晏養的,莫名其妙的對自己吸血鬼文感興趣的老闆,莫名把狗同自己家的制杖起情侶名,她無法理解這人的腦回路,儘管她承認容晏顏值逆天。
肖淼醒來後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對勁,不是指沒有康復,反倒是恢復的太好讓她有些不安。
她最近不想再更關於吸血鬼的那篇文,她覺得自己該休息了,所以她準備去公司讓老闆批假。
帶制杖遛彎時,她驚訝的發現容晏家的二笨沒出現,半小時,連聲狗叫都沒有聽到。制杖沒有再拉著她狂奔,一反常態,繼續耷拉著臉,任肖淼拖著他往前走。
莊騰下午要坐診,送肖淼到樓下就徑直開車去了醫院。
車平穩的行駛著,他的內心卻不太丨安寧。
那日,他以為肖淼已經失去了心跳,全身僵硬,可是就在她檢查她緊閉的雙眼時。突然聽到身邊心電檢測儀又重新恢復了跳躍,彷彿剛才那刺耳的、令人絕望的“滴滴”聲只是機器的突然故障。
他抬頭掃了一遍四周,輕微飄動的窗簾,掛在支架上的點滴袋,亮著的床頭燈,一切都很正常,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等。他猛地低頭看向肖淼本該扎著針的右手,順著塑膠管往下看,拔針後的針頭仍舊往下滴了幾滴液體,他又抬頭看空空的輸液袋,是誰拔掉了肖淼的針?難道是傅祈?
想到傅祈,他不由得又要面對一件事實,那就是真的有吸血鬼的存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