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廚房開始做晚飯。不得不說,在廚藝方面,她還是有長進的。至少現在,她已經能做出一頓像模像樣的晚飯了。
怎麼說今天也是最後一日做老媽子,舒茺格外認真的研究著菜譜,動作也比往常細緻了不少。
“咕嘟咕嘟——”
鍋里正熬著的湯散發出撲鼻的香氣,隨之而來的水霧也在厚如杯底的鏡片上漸漸化開,模糊了視線。
天色陰沉,小閣樓門外光線昏暗,舒茺小心翼翼的將托盤放在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敲門打個招呼之類的。
曹辛說,他會找家政公司的人明天來接她的班。
所以,最後一天要不要和弗溯說一聲呢?
揉了揉本就亂糟糟的捲髮,舒茺在門外杵了許久,才抬手想要敲門。
然而快要扣上門的那一刻,她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弗溯冷笑著說出“不自量力”四個字的畫面……
指尖頓了頓,默默的縮了回來。
舒茺嘆了口氣,有些自暴自棄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便利貼和筆。
……
當舒茺走出別墅的那一刻,小閣樓的門卻“吱呀”一聲開啟了。
黑暗中,弗溯面色陰沉,似乎已經在門口站了許久。
他轉眼,盯住了門框上的便利貼,眸色幽暗。
“弗先生,明天會有家政公司的人來頂替我,鑰匙我放在餐桌上了。”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依舊是圓潤到沒有任何鋒芒的字跡。
伸手揭下了那粘在門框上顫顫巍巍的黃色便利貼,弗溯緩慢的將它揉進了手掌心,冷冷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蠢、女、人。”
=
冬日的風在高樓林立間凜冽橫行,哪怕是市中心,也失了往日的熱鬧,空氣中瀰漫著獨屬於冬季的寒涼,變得有些蕭索。
來往的行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生怕那冷冽如刀的寒風颳傷自己。他們步伐匆匆,早已沒了往日的從容不迫。
舒茺亦是半邊臉悶在毛絨絨的圍脖裡,仰著頭看了看面前矗立的大樓,雙眼下的黑眼圈若隱若現。
昨晚根本沒怎麼睡……
原本想著今日要回潮汐報道就已經夠鬧心的了,偏偏舒沁還在晚上設了一名為慶祝、實則……不知道要幹什麼的“鴻門宴”等著她。
舒茺嘆了口氣。
一個月前從這裡出來的時候,她覺得似乎沒有比此時此刻更糟糕的處境了。
而一個月後,她再站到這裡時,她才發現……
還真有。
深深吸了口摻著冰渣的冷氣,舒茺輕輕拍了幾下臉。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到處是坑的人生……
“舒茺!”
一元氣十足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為寒冷的冬日帶來了些許暖意。
舒茺扶了扶眼鏡,幽幽的轉過身。
“剛剛給你打電話怎麼沒人接?”
靳容邊走過來,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