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有什麼關係嘛?那個毒又毒不死人的!”
“啊?”晴陽有些懵,“不是你說的嗎?中此毒者無一生還。”
“是都死了呀!我又沒有瞎說,小師叔不信儘可以回去問師父。”
晴陽扶額:“不是你等會兒,我糊塗了,你容我想想。”
瞧眾人神情,也跟他一樣,聽得雲裡霧裡,參詳不透。這時候,一直未出聲的沈嵁緩步走過來,眸色淡然沉靜。
“那些人都怎麼死的?”
小堂掰起指頭清算:“有兩個是活活嚇死的,一個自己剁手切胳膊死於失血,一個瘋了跑出門掉河裡淹死了,還有一個最狠,揮刀把自己頭給割了。”
聽小堂這樣說,大家才瞭然,他所謂的無一生還,終因人皆愛美,螭璃臉上多了三道疤都恨不得與所有人拼命,何況臉變成綠色。這比毀容更狠毒!毀容是慘,臉綠了不僅慘還很可笑。毀容了走在街上,人見了或害怕或唏噓,頂著一張綠臉上街,人見了多半隻會說“哈哈哈”。
“噗——”凌鳶實在忍了好久,終於憋不住捂嘴笑出聲來,擠眉弄眼問小堂:“他以後,就這麼一直綠著呀?”
小堂胸膛一挺:“當然不是。這藥十二個時辰後失效,明天這時候他就變回來啦!”
傅燕生嘖了聲:“所以那些死了的人跟柳天一究竟多大仇?他要這麼耍猴兒似的嚇唬他們玩兒,還玩兒死了。”
小堂撇撇嘴:“不知道,師父沒有講。反正那些人都是自己死的,師父又沒有動手,我也不想知道。”
追究無益,該說的也都已講清,堇漩無意久留,再次告別,攜著天穎樓餘眾退去了。
另邊廂,楊安體力透支尚在昏迷,被賭坊的手下背起,原也當離去。只是見螭璃寸步不離跟著,似乎要隨他回去,小嘍囉們便沒了主張,實在不知該不該繼續跟水裔社的人有所牽連。
其時,凌鳶站了出來。
“肖掌櫃,替我送幾位一程!”
肖徠會意,領了命,向著螭璃抱拳一禮:“路遠道黑,我等當盡地主之誼。螭璃姑娘,請了!”
是護衛也是警惕,怕尚餘殘黨,怕女子心生變。一夜戰罷,各回各家,平安是福!
螭璃懂的,並不想爭辯,如今她看得開了。
“少當主好威風,螭璃服了!”
凌鳶頑皮地笑起來:“接你暗器的是燕伯伯,打你傷你的也是燕伯伯,你該服他。我們都服!”
螭璃哼一聲,猶露狡猾:“可惜他這回為的不是凌家,甚至不是杜家。”
“對,他誰都不為!”凌鳶負手昂然,“燕伯伯做任何事都不需要頂凌家的名,但凌家永遠在他身後。因為他是爹的兄長,我們的親人,他是凌家大爺。而你們只需記著,他是傅燕生。江湖的傅燕生,凌家的傅燕生!”
揚手一擲,不明物落入螭璃下意識抬起的掌中。她看得仔細,那是一隻錫制的小罐,約摸胭脂盒的大小。
“燕伯伯要我給你的。每晚睡前塗抹在疤痕上,一月可消疤。獨門秘製,有錢沒處買去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