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簽字,晚輩無悔。”
江百舸眼角微微一顫,心說:“好小子,此處玩文言,故意抻老夫一下。卻不得叫你全身而退了!”
不得退就要動武,江百舸拿了契約,可初衷未償,他還是要下沈家的威,要一個江湖的勝負。
那頭沈嵁收好自己的一份書憑,叫柳提攙上沈屸便待回去。只聽江百舸在後頭拿腔拿調地喊了聲:“沈公子這是要領著四爺去哪兒啊?”
沈嵁回過頭來,眉間閃過一絲警覺:“事情既已談好,晚輩自然是領四叔回家去。”
“噯噯噯,沈公子說笑了吧?”
“總鏢頭何意?”
“方才談的是四爺欠四海的錢。可沒說,含了四爺的命。”
沈嵁挑眉,未及說話,身邊沈屸沒站住,抖得篩糠似的一屁股跌在地上,眼淚鼻涕一大把,求完了江百舸求沈嵁。
“越之可救救四叔啊!四叔的錢都賠精光了,啥也贖不起呀!我不好死的。我死了,你嬸子,你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要餓肚皮,去做路倒屍了。你救救我啊大侄子,我給你叩頭啦!”
人活臉樹活皮,碰上沈屸這樣為了活命敢堂堂正正沒臉沒皮的無賴,沈嵁縱然不願意,念是族叔,硬著頭皮還是得管。
來之前沈嵁就揣測過江百舸所圖。他以為一紙交易足夠買下四叔的命,免動干戈。終究是他高估了武人的風骨,今日不打,恐怕是走不出這鏢局大門了。
柳提再老實也聽得出來雙方要開架,四下裡一掃眾人,個個摩拳擦掌的,講不好哪個會先越眾而出。他只祈禱不是桌子旁邊那個一撇鬍子的中年總鏢頭出手,這樣自己大概還能挨住幾下拳腳。
事後聽柳提有如此想法,沈嵁只當個笑話聽了,捧腹不已:“哈哈哈,就你呀,那裡頭誰的拳頭你都扛不過!別說幾下,只要一拳,那我們就晚上見了。”
為什麼是晚上?因為不會武功的人暈過去以後,醒得總不會很快的。
那一天最後柳提還是靠兩條腿走出去的,他沒捱打,當然也沒打贏誰。甚至壓根兒輪不上他出來當人肉盾牌,就沈嵁幾句話,一個人,打過,散了。他們三個平平安安地從四海鏢局退了出來。
沈嵁說:“晚輩學藝才幾年?總鏢頭今朝勝了我也證明不了什麼。”
江百舸擺擺手笑:“自然不是老夫與你切磋。都說沈家的刀法好,不說滿江湖裡,至少在這江南三省之地分屬拔尖的。老夫今日就想飽個眼福,點個輩分小的跟沈公子走幾招,點到即止。”
沈嵁又說:“可惜晚輩出門沒帶著刀。”
江百舸下巴一努:“刀劍無眼,要那玩意兒幹嘛?”
沈嵁掃一眼底下人捧過來的兩把木刀,刀頭一點彎鉤月,細腰短柄掌中收,分明女子小袖刀。跟他使的左手三尺鋒、右手三尺三的日月雙刀全不可同日而語。另外,他用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