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拇指抹去,轉身往城門走。
出了城門就撞見了黎非。
黎非看見鏡歌走出了,舒了一口氣,上來見禮:“黎非見過滄瀾尊者。”
鏡歌嗯了一聲,道:“我受傷不輕,無法御劍,你御劍帶我罷。”
黎非遲疑了一下,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尊者,我追著聲聲來的,尊者可看見聲聲了?”
“許聲聲?”鏡歌道,“她不是死了嗎?”
“她沒有死!”黎非握著拳頭仰起臉,溫和又堅持,“聲聲沒有死,我看見她了,她躲著不見我,我……”
“如果你說的是一個駕雲的女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認錯人了。你看見方才的天雷了嗎?那是來自天界的天罰。沒猜錯的話,那個駕雲的女人是越界而來的上神。”
鏡歌說罷又想了想,好心的為他解答了另一個問題。
“你知道上神代表什麼嗎?如果我們這一界有人飛昇,沒有門道的通常是散仙,少數為地仙,散仙地仙只比那些仙童仙婢地位高一些。往上再修行才能成為上仙,封官加爵。這些都是仙,比仙更高一階,才是神,而上神高於普通神君,是實力與地位的代表。”
“所以黎非,許聲聲已經死了。那個女人,不是、也不可能是許聲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某一天,魔神霄暝再度對上漫吹音,方一打照面,漫吹音就捶地狂笑。
漫吹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霄暝(掏出鏡子一邊照一邊懵逼):你笑什麼?我長得有這麼好笑?
鏡歌:她笑點低,每每一聽到小明開頭就能笑半天,不用理她。
霄暝:……親媽,取名字這麼隨便,我是撿來的吧?
☆、運動
三十七
黎非頹然地坐於地,低著頭讓人看不見神色。
聲聲,真的已經沒了嗎?
他將聽來的資訊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忽而仰起臉,神色溫和語氣卻尖銳道:“滄瀾尊者,聲聲死的時候,您已經被擄走。那麼,您是如何知曉聲聲的事情?”
“你還不死心?”鏡歌居高臨下俯視他,輕輕一笑,笑得殘忍又冷漠,“你就那麼喜歡許聲聲?喜歡到連失去她都覺得是無法接收的事情?不管我是如何知曉聲聲身死,總歸那是我的徒弟,我總是有辦法的。”
“哦?是嗎?若方才那個不是聲聲,她如何見了我就跑?又為何越界而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救尊者?黎非愚鈍,聲聲也是我喜歡的人,我總不會傷害她,為何尊者總是防著我?”
“我防著你?”鏡歌似聽到了什麼笑話,越過他就往外走,“天界有一職位曰司命,司掌天下命格之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你若是有本事,大可飛昇去找她詢問,要去尋找許聲聲的輪迴轉世也好,要斷情絕愛也罷,由你。而以你現在的功力,你連給許聲聲報仇都沒辦法,鎮日失了主心骨似的,許聲聲就能回來了?”
“滄瀾尊者何以如此針對我?”黎非起身,站在原地望著他,“聲聲身死,我連悲傷的資格都沒有嗎?反而是尊者,聲聲是你的徒弟,你看起來卻並不悲傷。”
“生死自然,何以悲傷。”
“呵,您真冷漠。”
怎麼可能不悲傷?如果說身邊人身死而不悲傷者,定是身死者在心中佔據的地位不高。
否則,怎會人間夫妻一人身亡另一人殉情的傳說層出不窮?
滄瀾尊者不悲傷,只是沒有把許聲聲放在心上。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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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吹音灰頭土臉回了天界,帶著一身的傷躲去了風一顧的藥廬。
藥廬還是老樣子,風一顧永遠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麼,而他唯一的徒弟十春,則擔任了藥廬大大小小的事務,能幹得很,漫吹音數次想將他挖去長曦宮。
而之所以挖到現在十春仍在藥廬,一來她長曦宮沒啥事,有個式微已經很讓人頭疼了,挖去長曦宮還不得埋沒了一個人才;二來,十春也不是種在牆角的蘑菇,只要鋤頭揮得好就能挖走的,因而幾千年過去了,他依然在藥廬過得好好的。
漫吹音探了一個腦袋進去,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裡掃地的那個藥童時藝,她左右看了看,沒看到十春,才跟打暗號似的嘶嘶兩聲,引來時藝的注意。
時藝早就認得她了,拖著掃帚小跑過來,仰起臉糯糯地喊她:“司戰上神。”
漫吹音小聲地誇了一聲乖,很順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