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心頭免不得一顫。霧爾市從一個疑似病例發展到三例確診病例,大街小巷幾乎沒有人的影子了。全市的小學全部放假,中學上半天課,大型的公共場所也算短了經營時間,為了避免人群密集。
10班被安排在了上午上課,11點30分到了,下課鈴聲打響了,教室一下子空空如也。華一墨又是最後離開教室,她特別喜歡教室空蕩蕩時離開。 11點三刻,華一墨走出學校大門時,整個學校大樓都已經空了。學校後方是一傢俬立醫院,因此校長下令,這段時間所有人必須遵從學校規定,放學後立即撤離學校。華一墨走在街上,偶然會看見一兩個路人,帶著口罩、低著頭、快步走著。華倒是滿不在乎,連口罩都不帶,居然還繞到學校後方的車站去等車。
華一墨將雙肩包改背在胸前,倚在站臺的欄杆前,孤零零地看著前方空蕩蕩的馬路中央。公交車沒有來,行駛過來的是一輛急救車。站臺旁邊是醫院的急診中心門口,救護車就停在了旁邊,離華一墨好近。病人躺在擔架上被兩名醫護人員從車上抬了下來,休克狀態,依賴著呼吸機維持著。看樣子病人不像是非典患者,醫護人員沒有全副武裝,更沒有清理現場,而且從車上走下一個女孩,看樣子應該是病人家屬。清瘦的背影,類似沙宣式樣的髮型。她不經意間的一個回眸觸碰到華一墨的目光,很短暫的停頓卻讓彼此記憶深刻。悲傷脆弱的眼神,華一墨第一次看見這樣神情,彷彿傷感搖曳了她的心神,她感受到女孩那一刻的孤獨和惶恐。而對於女孩而言,華一墨的目光給她的感覺是勇氣、自信、溫暖,可能這就是不經意的一個眼神可以給失意的人帶來的鼓舞與安全感。
一直到幾個月後,那個女孩突然又出現在華一墨的眼前,那段記憶在快被遺忘的角落裡忽然間被喚醒,華真的很意外,那個女孩竟會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成為了自己的同班同學,這就是緣分?華永遠不會忘記她的名字—唐玖。
記憶中的2003年4月到6月,傳染病痙攣了全國,霧爾市也不例外,整座城市都變得蕭條。開啟電視機基本上都是關於SARS的新聞報道。見了鬼的電視臺,每個頻道都好像被複制過一樣。這不得不聯想起97年***主席逝世後,電視節目因悼念小平同志而停播的那段時光。
華一墨一回到家就聞到令人想吐的消毒水味道。傭人阿姨很敬業,每天都會進行徹底清掃和消毒。華一墨強烈反對過,但是她堅持說是太太吩咐的。疫情爆發了這麼久,她的媽媽和爸爸只打回來一次電話過來,還解釋說公司的事情太多,華一墨習慣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們雖然給華的賬戶中多增添了數字,但是也無法代替父母應給予子女的照顧和關懷。生活無論多麼優越,可是沒有親情的滋潤,孤獨就成了唯一的替代品。
由於SARS在霧爾市引起的惶恐一直持續到6月份中旬,盛夏的臨近,疫情的退去,人們重新進入正常的生活。時間不會因什麼理由而停滯不前,太陽每一天照常升起……
華一墨的學校雖不是什麼重點中學,不過一切還很正規。七月初的時候,學校舉行了一次藝術匯演。學校裡還真有些充滿文藝天賦的同學,最突出的莫屬9班新轉來不久的兩個人………安裡、向鎂諾。
這兩個人合作了一首歌,曲子是安裡寫的,詞是出自於美諾之手。曲風很有個性,和他們的外表風格很符合。旋律簡約而特別,悅耳且深刻,節奏整齊。歐美深情音樂的調調,歌詞寫的十分受年輕人喜歡。最讓人難忘的便是兩個人的形象,高挑、清瘦,最佳拍檔的樣子。雖然兩個人都是女生,但是安裡卻是帥哥的風格,比華一墨還要酷些,兩個人的風格截然不同。向鎂諾氣質逼人,一副才女的氣場,美豔脫俗、清新麗人。兩個人站在一起,真的好般配。
他們在臺上,安裡幽情地談著鋼琴,向鎂諾則完全融入音樂中,她的聲音也特別好聽,與曲子完全渾然一體,兩個人配合的十分默契,簡直就是音樂的寵兒。臺下的同學都聽呆了,他們的表演結束後,全場完全陷入瘋狂,現場的氣氛彷彿是一場巨星演唱會。好多人情不自禁大喊起安可,可惜他們只准備了一首曲子,現場沸騰的不得了,最後還是校長出面安撫了那些激動不已的同學們。
如果沒有這次的匯演,安裡、向鎂諾如現實中不存在一般。他們平時很低調,在班級裡也不怎麼說話。他們留給大家的印象,一直都是很神秘。藝術節結束後,便迎來了暑假,而暑假過後華就再也沒見過這兩個人,他們的事深刻地留在了華一墨的記憶中。華一墨對他們似乎有些崇拜,而他們和華一墨之間真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