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 原 作 者
“快來人吶!”
“皇后娘娘……”
偌大的軍營,所有將士挖地三尺似的尋找,一個時辰過去了,也沒瞧見皇后的身影,連一個衣角也沒找到,這可急壞了一干將士。
丟失皇后,這罪過可大了,即便打贏了敵軍,也甭想活著回莫都。
軍醫營帳裡的人絞盡腦汁的會想,皇后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怎麼不見的?
回憶再三,爭論再三,眾人得出結論,貌似皇后娘娘將樟木匣子取來後不久就每人瞧見過,那時候天尚未全黑,沒有聽到任何異常的響動,應該是皇后娘娘自己走出營帳的,絕不可能是敵軍所為。
天未全黑?
此刻以正日當午,就是說皇后娘娘已經失蹤一個晚上加一個晌午。
徵西將軍段野衫急得目呲欲裂,舒皇后可是舒相唯一的女兒,是保護他們的擎天大傘,現在丟了,舒相還不要殺了他為止。
一名馬房年輕小兵卒匆匆來報,說昨夜傍晚,皇后從馬房牽走過一匹馬。
“當時為什麼不報?”段野衫怒吼道,臉紅脖子粗的差點砍了這看守馬匹的兵卒。
小兵卒嚇得癱軟在地,結結巴巴道:“皇,皇后不許說得……皇后牽……赤邇……”滿頭大汗,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赤邇?!”眾人驚呼,似無限驚恐。
軍營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赤邇是馬房裡跑的最快,也是性子最野的烈馬,當初未被馴服前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成重傷,就連段野衫也被它狠狠摔下來過,最後,還是射聲校尉包安邦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馴服了它,卻也花費了三日光景,付出渾身傷的代價。
皇后牽走的馬竟是赤邇,豈不是……
段野衫慘白了臉,軟了腿,幸虧有人扶著,才免於當中摔倒在地的狼狽。
一干將士更是慌了心神,早晨聽說皇后帶了沉甸甸一大匣子名貴藥材來此,費盡心力與眾軍醫一起搶救受傷將士,他們又是感動,又是欽佩,本以為能親眼見見這好心腸卻傳聞***宮廷的皇后,誰知……
一雙雙無神黑眸,空洞洞的望著滿地黃沙,望著遠處隱隱飛揚塵埃,茫然著,難過著。
紅衫、綠菊臉色慘若金紙,她們奉命保護皇后,如今皇后卻……
舒相豈能繞過她們?
想起曾經接受的嚴酷訓練,相互對望一眼,下意識打了個寒顫,紅衫悄悄舉起手掌,綠菊捏著一枚藥丸準備往嘴裡送。
與其等舒相處置她們,不如她們先一步自行了斷,好過到時候接受生不如死的懲罰。
“快看!那是什麼?”身懷武功的紅衫聽力非比常人,在手掌劈中額頭前,隱約聽見馬蹄聲聲,抬頭望去,遠方輕塵飛揚,似乎有一匹快馬正向軍營的方向疾馳而來。
眾人俱是一驚,趕緊抬頭,只見一騎銀灰色迅速向他們逼來。
包安邦舉目眺望,仔細辨別著,隨即驚喜道:“是赤邇!是赤邇回來了!”
那雄健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影,不是他的赤邇是什麼?
馬是赤邇,那馬上銀灰色的東西是什麼?
眾人不敢去想,也來不及想,就見赤邇似一道閃電迅疾逼近眼前,在他們前方三丈外一聲急嘶,前腿高臺,一抹銀灰色飛身而下,英姿颯爽,秀麗青絲似利刃,劃出半個優美弧度,牽著赤邇快步走到眾人面前。
清純脫俗的嬌顏,眉宇間隱露疲倦之色,水靈靈的眸子迸出精光,內斂霸氣的淡掃眾人一眼,卸下背上竹筐,隨手遞於呆立一旁的軍醫。掌心隱露殷紅,似有幾道口子,將韁繩交予軟在地上的馬房小兵卒,冷聲吩咐道:“將草藥洗淨、分類,將它帶回馬房,好生餵養,千里良駒,不可慢待。”說完,無視眾人呆滯臉龐,大步流星走回自己的營帳。
馬房小兵卒大喜,忙去拉赤邇,赤邇傲慢跋扈的鼻子根根出氣,一聲嘶鳴,雙蹄高抬,險些當場踩死小兵卒,幸虧幾個身材魁梧的大將連同包安邦一起撲過去,費盡力氣才拉住赤邇,更是安撫了許久,赤邇才不屑的掃了那小兵卒一眼,鼻子打氣,高傲的別過頭去,不瞧眾人一眼。
董大夫等人抱著沉甸甸的藥筐仔細辨認了片刻,失聲驚叫道:“這……這些不是白梨山的草藥麼?”
軍醫中有不少年輕力壯的,曾經上白梨山採過草藥,識得那裡一些特有的草藥。
無數雙暴大眸子,瞧瞧囂張蠻橫的赤邇,看看滿臉驚愕的包安邦,瞅瞅沉甸甸的藥筐,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