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發生的事,偏偏出現在眼前,著實叫人難以相信。
“是”水靈靈直認不諱,“老天爺收回賢妃的孩子是天意,太妃娘娘想違背天意麼?”
祖宗規矩再大,能大的過天意嗎?
橫掃周圍,傲慢之色展露無遺,水靈靈傲視群芳冷道:“賢妃妹妹是太子的義母,想殺太子之母的,給本宮站出來!”
這句話分量委實太重,沉甸甸砸下,砸的眾人頭破血流,哀鴻遍野。
殺太子之母?
那不等於殺皇后麼?
除了皇帝殺得了太子之母,有誰敢殺?有誰能殺?
有些嬪妃氣不過,急叫起來。
“皇后娘娘,你怎麼可以袒護禍害大莫江山之人呢?”
“皇后娘娘,這不公平!”
“皇……皇上駕,啊……”
最後一聲不是嬪妃說的,尖銳雌聲,分明是個太監,最後一聲“啊”,是呼痛之聲。
燎原怒火,夾著凜冽寒霜,狂風般席捲而來,閃電般出現在溫暖的洐喜宮,硬生生劈裂一室溫暖,強行注入強勢凍人心扉的寒霜。
“皇……臣妾參見皇上……”惶惶之聲,盈盈拜倒,弱柳之勢,嬌弱不堪。
方才義憤填膺,各個恨不得摩拳擦掌的嬪妃瞬間轉變為脆弱蛛絲,似風一吹,便會不可抵擋的飄散而去。
水靈靈坦然自若,欠身行禮,:“臣妾參見皇上。”冰冷的話語,硬摻入幾分刻意的淡漠,掩蓋著冷硬冰寒。
皇帝聹不答話,掃視周圍一圈,最終,目光停留在隱露不屑的皇后身上,積壓胸膛多時的不安、惶恐、憤怒、焦躁,不斷的相互沖積、碰撞,遊走全身,似在尋找一個薄弱的突破口,一湧而出。
“啪!!!”
水靈靈身體不受控制的斜倒下後方,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堅硬的地面,硌痛骨頭,擦破面板。
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男人與女人之間先天的差異究竟有多大。
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男人,竟有如此力氣,將身懷絕學的她一耳光打倒在地。
悶哼一聲,習慣性的沉默以待,水靈靈不瞧身上傷口一眼,徑自站起身,筆挺的脊樑,猶如屹立風雨中千年不倒的松柏,目光下斂,似無限恭敬。
火辣辣的疼,漸漸傳來,不需要撫摸,水靈靈也能猜出一邊的臉頰腫成什麼樣子,一絲腥甜淡入口中,嘴角似有粘稠液體悄悄滑落,應該是殷紅色的吧。
068
“皇上?!”賢妃失聲驚叫,忙撲過去攔住皇帝聹洶湧如潮的怒氣,“臣妾求求皇上,千萬別傷害皇后!”
皇帝聹不可置信地瞪著賢妃淚痕猶在的臉龐,怒火更甚。
一下朝,負責守衛來儀宮的侍衛就來稟報,說太妃強行將賢妃帶去衍喜宮。
心急如焚,心急火燎地冒雪匆匆趕來,不等守門太監通報急吼吼闖入。
瞧見賢妃安然無恙,他吊到嗓子眼的心慢慢放下,舒緩了焦急的情緒。
冷靜下來的他,無意瞥見滿屋子戰戰兢兢的嬪妃,其中一個嬪妃更是滿嘴鮮血,打得不成樣,白晃晃的白綾飄蕩眼前,似隨時會奪走他心愛女人的生命。
再看看周圍,太妃坐著,惟有皇后一臉冷漠傲然,不須多想,積壓胸口多時的焦急、不安、惶惶、憤恨,噴湧而出,沖毀了理智。
當刺耳之聲響起,他便立即恢復理智,心中懊惱自己為何如此沉不住氣。
當皇后神情漠然地站起身,他心頭怒火燒得更旺,纂緊成拳的手,奮力壓制著想再摑她一耳光的衝動。
當賢妃紅腫著眼,撲到他面前求他,求他別傷害皇后時,他的心似乎瞬間停止了跳動。
他傷害皇后?
哼!
他的皇后不傷害別人就很不錯了,有誰能傷的了她?
嗤笑聲些許,幸災樂禍的眼神更是將水靈靈從頭瞄到尾,怨毒之火灼燒著她冰冷的肌膚,愣是燒不出半點溫度。
鄙夷憤恨地瞪了皇后一眼,皇帝聹目光慢慢轉向坐在一旁的太妃,從他進來時,太妃臉上不安的神色就沒減退過。
“姨娘安好。”冷冰冰地問好,不似以往。
戀太妃乾笑幾聲,不知如何是好,直勾勾地瞅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賢妃,鬧不明白,一個出身卑賤的鄉下野丫頭,怎能在得到皇帝青睞有加時,又得到皇后的袒護?
緩了緩氣息,她暫時不再堅持賜死賢妃,她知道,今天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