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皇后似乎有大動作了。”隱約覺得,皇后受到什麼刺激,她人雖沒走出鳳暄宮一步,可鳳暄宮裡裡外外透出的陰寒氣息,卻令人膽戰心驚。
小公主的是,皇后可能知道麼?
此事極為隱秘,連舒相都不疑有它,身處深宮、無法踏出一步的皇后,可能知道麼?
自皇后生產後,鳳暄宮被圍得水洩不通,皇后要傳遞訊息,唯有透過守衛鳳暄宮的夏侯忠將訊息傳遞給舒相,若皇后知道小公主的事,舒相怎可能不借機發難?
皇帝聹冷笑一聲,眼底閃過蔑色,似乎渾然不將影衛的話放在心裡,心底卻並非如此。
舒菲煙,這個女人他從未輕視過,尤其在那碗安胎藥的事之後。
“皇上好大的口氣啊!”邪惡調侃之聲突兀響起,如一枚石子猝然投入平靜無波的水面,泛起波波漣漪,從湖面一直盪漾到湖底。
什麼人?
影衛即刻調轉視線,搜尋御書房內藏得住人的可疑之處。
沒任何發現。
不禁大為吃驚,什麼樣的人可以闖入守衛森嚴的御書房,在出聲之後依舊神秘隱藏,讓他發現不了?
皇帝聹鎮定自若,低沉道:“出來吧。”能避過影衛的防範,事先出聲警告,決不會對他產生威脅。
一道黑影出現立於眼前,張狂邪佞氣息瞬間充斥整個御書房,淡淡血腥之味刺激著皇帝聹、影衛的嗅覺。
諾大的御書房,光線充足,無一處不暴露在陽光之下,而他的出現,似一片烏雲,明明站在陽光之中,卻似隱藏於黑暗之中,使人瞧不清身影,更別提他的臉。
心頭,投下層層疊疊黑雲,陰影籠罩著。
“皇上好定力!”黑影輕聲讚許道,不愧為坐在龍椅上的男人。
影衛閃身站於皇帝於黑影之間,防衛性地緊盯著他,低喝道:“放肆!見了皇上還不跪下?”影衛本想怒斥他,一想到他出神入化的武功,邪惡狂妄的舉止,必是江湖上極端自負、眼高於頂的人,若是一言說錯,說不定會給皇帝帶來無限危險可能性,故而只說了聲“放肆”。
皇帝聹斜眼凝視著黑影,嘴角抽出一絲冷意。
黑影“呵呵”低笑著,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嘲諷的斜了眼影衛,渾然不將他放在眼裡,目光直刺皇帝,如同閃爍寒光的刀子:“皇上何必生氣,不過是個一腳踏入棺材的糟老不死,皇上還會怕了他麼?”
皇帝聹黑眸微微睜大,似隱隱詫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狂徒,竟敢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來,委實不知死活。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影衛一手扣在腰際劍柄上。
黑影冷淡瞥他一眼,無限譏誚,隱於黑暗中的手指輕揮,影衛身子驀的彈出兩丈多遠,直到撞倒牆上,重重摔在地上嘔了鮮血,才勉強穩住身形。
方才,一股強大到他不可思議的無形劍氣直刺他死穴,偏偏在距離他死穴一寸處硬生生偏了方向,否則,他必死無疑。
他,究竟是何人?
忍不住,悄悄一怔,皇帝聹終於轉過身,不再半側著身子對著黑影,正視他:“閣下是何人?難道怕說出自己的名字麼?”
黑影怔忡片刻,鬨然笑聲震動胸膛,壓迫皇帝聹、影衛耳膜生疼,影衛更是吐血不止,若非他顧及皇帝聹絲毫不懂武功,即便用笑聲震斷影衛心脈也易如反掌。
“身在草莽之人,皇上不需要知道。”黑影狂妄道,睥睨天下之勢不可小覷,“皇上只有知道,皇上與舒相兩大陣營,我站在皇上這邊就夠了。”
眸子一眯,皇帝聹冷笑道:“連名諱都不敢吐露之人,你認為朕會相信你麼?”
“利益的合作,何來‘信任’之說!呵呵……”黑影不禁嘲笑皇帝的天真。
皇帝不會相信他,他早料到。
而他,更不會相信皇帝!
皇帝聹為之氣結,第一次見到如此狂妄血腥之人,他的存在,任何人無法忽視,他的邪惡,挑釁帝王尊嚴的刻薄之語,著實令人憤慨難當。
“朕不需要一個連臉都不敢暴露在陽光之下的草明合作!”皇帝聹絕對不會讓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裡,即便他的確會跟他合作。
他必須與他合作,這是無法選擇的。
他全身上下流露出來的狂霸氣勢,顯示了他擁有多大的勢力,這份無法欲知的勢力,是他迫切需要的。
朝廷中,可以為他所用的臣子不多,四徵大軍,勉強在他掌握之中的惟有徵東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