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抹茶的味道微微的苦,又帶著特有的清爽,化在舌尖,意外地好吃。
唐圓抬起頭髮現容簡目光落在她頭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一下假髮,手指碰到兔耳朵,長耳朵又顫了顫。
看容簡朝她伸出手,唐圓以為他喜歡,又遞了一個月餅過去,卻看到容簡骨節分明的手越過她的頭頂,指尖好像碰了一下她的兔耳朵。
轟——
唐圓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就好像,容簡指尖碰到的是她的耳朵一樣。她一緊張,兔耳朵就跟著顫了起來。這下,她不僅頭上戴著兔子耳朵,心裡也揣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一會兒要表演?”容簡聲音清冷。
“對啊!”唐圓有些激動地點點頭:“我要表演,演兔子。”
停頓了一下,唐圓試探著問:“我爸爸不來,你要來看我表演嗎?”
“嗯”容簡頷首。
西大小禮堂被裝扮得很有節日氣氛,舞臺燈光也都不錯。西大的中秋晚會一直是民間節目,所以大家的表演搞笑居多,節奏歡快,時不時在小禮堂掀起一陣笑浪。容簡坐在觀眾席最後一排,不時聽到身邊人的笑聲。
“很不錯吧?”身邊的高楊擠眉弄眼:“早跟你說這種晚會都很好玩,而且妹子又多又漂亮。”
容簡以前極少參加這種活動,也許是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他竟然覺得連之前錯過的那些都有點遺憾。
其實他就像一個登山的人,眼裡只有山頂這一個終點,沿途再多美麗的風景他都不曾駐足。
一個舞蹈,兩個相聲之後,唐圓上場了,嫦娥在中間跳舞,她們幾隻兔子就只用轉轉圈,最後,節奏明快起來後,幾隻兔子上前和嫦娥一起跳了段踢踏舞。容簡邊上的高楊一邊吼著兔耳好萌,一邊拿著單反對著舞臺一通狂拍。
唐圓站在舞臺上,和左邊的嫦娥右邊的兔子手挽著手一起踩著鼓點跳。
舞臺炙熱的燈光烘烤著她,唐圓臉上發燙。她從小就是個害羞又靦腆的女生,幼兒園每次表演節目她都會躲在一邊不敢上臺,唯一一次上臺的經歷是在大班,聖誕節小朋友們表演節目,她也被老師選中了。
那段時間,她每天回家都要神秘兮兮地跟她爸爸講一遍她要上臺表演了,但是又不告訴唐教授她要演什麼,弄得唐教授和她一樣激動。結果聖誕節晚上唐教授才知道,他家天上有地上無的寶貝閨女既不演公主也不演仙女,盛裝出席只為了演一顆從頭綠到腳,還掛著小燈泡會閃光的聖誕樹。
每年聖誕節,這件事都會被唐教授拿來逗她。
唐教授說,一開始他有點為他家閨女傷心,後來他就想通了。
作為小朋友,他家肉肉是個小胖妞,但作為聖誕樹,她卻是最枝繁葉茂的一棵。
那時候,唐圓當然不知道唐教授的心裡路程,她只知道唐教授就在臺下看她,她緊張得一動都不敢動,盡職盡責地表演了一顆聖誕樹。
而現在,她知道容簡在臺下,她和兔子們都穿著同樣的衣服,也許容簡坐在最後一排根本看不到她,但是她還是認真地做每一個動作,緊張的情緒並不比當年少。
她一直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喜歡的人。
下臺後唐圓跑去最後一排找容簡,黑暗中她看不清容簡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好像心情挺愉悅的。
“圓圓,看看看,我剛給你拍得照片,怎麼樣?”高楊舉著相機越過容簡跟唐圓邀功:“你最近瘦了好多啊,瘦了更漂亮了。”
唐圓聞言也湊過去看照片,容簡就坐在她和高楊中間,她這樣湊過來總覺得頭髮若有似無地摩擦過容簡的風衣,唐圓看著照片都有些心不在焉:“謝謝你,能不能發給我啊?”
“好嘞!”高楊興致勃勃:“我加下你球球吧,照片比較大,我發你離線。”
“好啊。”唐圓報了一遍自己的球球號,當場就和高楊互加了好友。
晚上回到宿舍唐圓收到了好幾個離線檔案,她一一點了接收後進度條就開始緩慢地向前走。
等待的過程挺漫長,唐圓忍不住和高楊聊天。
糖墩兒:學長,我們挑戰杯到後期是不是要去調研啊?
是高楊不是羔羊也不是羊羔:嗯。
糖墩兒:聽說明年就是挑戰杯創業大賽了,你們還會參加嗎?
是高楊不是羔羊也不是羊羔:會。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高楊嗎?
唐圓還沒打字,那邊就發過來一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