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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終究還是轉過頭來看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子,“不是我會不會來,是我必須來。”
“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嗎?”炎玥輕瞟冷墨一眼,轉瞬又繼續彈琴。
“是為了紀念一個人。”冷墨說。
“原來你是知道的。呵,那你知道我是在彈什麼曲子嗎?”炎玥又問了一句,手依舊在彈奏著,飽含深情地彈奏著。
冷墨淡淡開口:“我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我聽得出,這是一首悲傷淒涼的曲子。”
“呵呵,那你還要我放了譚洪景,他就該死,該死。”
“那只是個意外,譚掌門也不是有心的。”
“只是個意外?那日要不是意外死的就是我!”炎玥瞪著他,她心中滿是恨意,譚洪景,她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就該死,誰叫他害死了黑嘯,害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害死了她的放屁。
冷墨一怔,轉口繼續說:“快放了譚掌門,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出這冥山。”
炎玥冷笑,眼睛猛的睜得雪亮,左手猛地抓住琴絃,“聽這語氣,你是來取我性命的嗎?”
“是,我就是來取你性命的。我勸你,趕快放了譚掌門。”
“那你為什麼要來取我性命呢?要是我不放了那個老頭呢?我很想知道你會怎麼做。”炎玥死盯著冷墨,想讀懂他究竟在想著什麼。
“因為你我正邪不兩立,因為你的是魔!我會殺了你,替天行道。”冷墨語氣凌厲地說,身上盡顯道義凜然。
“哈哈哈。”炎玥狂笑起來,“就這樣?”
冷墨不語,他心中早已篤定,他此生與魔族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所以,他恨魔族,恨魔族的每一個人,包括炎玥。
炎玥停止了笑,眼角不禁流下一滴眼淚,她慢慢回頭,看向冷墨,“想取我性命,那就來拿呀。如今,你是打不過我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冷墨的眼裡透露出殺意,他並沒有必勝的把握。
“是嘛,那就來試試吧。”一瞬間,炎玥頓時沒影了,只見飄來的陣陣霧氣。
冥山上頓時濃霧籠罩,看不清雪嶺上的身影,依稀辨認是兩個人。 同樣,雪嶺上的兩個人相互也看不清,只能憑感覺。冷墨不知炎玥在搞什麼名堂,他現在的方法就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手持幻渢,坦然臨敵。
對面自然是淡雅清衣的炎玥,她此刻出現了從未有過的鎮靜出現臉上,手上並沒有任何兵器,她知道,冷墨是打不過她的,所以,她此次只是玩玩。炎玥正閉目聞聲。
見炎玥久久不動招,只有先發制人了。隨即,冷墨出招,幻渢先發制人,伴隨著冥山暴雪殺氣頗濃的狂風聲響,劃破濃霧,帶著凜冽寒氣逼向炎玥,寒氣與濃霧相摩化為白光。
炎玥只是向其右側輕閃,以內力擋劍,將對方之力彈空,奪其聲勢。
“上善劍法,世間絕學,劍招看似無意,實則力似千鈞。”炎玥認得這劍術,這劍術只有蜀山歷代掌門人才可以學,雖很厲害,幾近無破綻,但只是幾近而已,炎玥以前似乎聽昆熠說過這句話,儘管牢記在心,但從未領略,如今只是一試,其中風采盡已知曉。
冷墨穩住心神,知其只用巧勁,故手中幻渢千轉百回,靜止的空氣被劍勁所迫,化為厲風吹向炎玥。炎玥不曾出招,只因冷墨劍法非常精湛,她只能輕巧閃躲,好似仙女舞姿優美至極,不乏剛毅,炎玥淺笑,“原來上善劍法不過如此,我當還有什麼厲害之處。我是不會放過仙界的。”
冷墨淺淺一哼,“你做不到。”
不知多久,也不知是何時,冷墨處處為攻,炎玥處處為守,二個不分高下。幻渢乃上古玄玉而造,反射原本稀少的光芒,使其穿透濃霧,伴著金鈴剌耳的聲音,碎對方心。
炎玥沒有躲閃,任冷墨刺來,她閉上眼睛,展開雙臂,只能感覺雲裡霧裡一陣寒氣襲來。
冷墨猛地停下來,收住幻渢,只因剛才發力很強,現在又突然收了回來反被劍氣所傷。此時,冷墨捂著胸口,疑惑不解地說:“你為什麼不躲?”
炎玥湊近冷墨,投進他寬廣溫暖的懷抱,霎時炎玥眼角流下了一顆晶瑩的淚珠,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殺我的,我就知道。”
“你說的什麼,我只是不想勝之不武。”冷墨反駁。面對懷中的淚人兒,冷墨愣住了,他似乎回到那日在凌雲殿再次相遇的情景,那時她也哭著,也這樣抱著自己,也是在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