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終究是要面對後宮裡的爾虞我詐。
齊縉告訴君言,太后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孕,也默許了這一切的發生,或許這是去錦宮裡頭一次這麼熱鬧,原本破舊的廂房擺放著名貴的插屏,案几上總有幾束新鮮的花朵沁人心脾。
御膳房一日三餐不敢怠慢日日送了過來,還有小內侍在一旁候著,若有不滿,立即替換,齊縉甚至還讓去錦宮裡頭建起了小廚房,以防君言隨時的饞嘴。
君言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如魚得水。
有的時候她還會與雲遲打趣兒:“雲遲,你說前朝可有我這樣的妃嬪,在去錦宮裡頭的一個戴罪婉儀,用的卻是娘娘的份例。”
“小主是有福之人,奴婢早就說過了。皇上不會撇開小主不管的,小主且安心養著身子就是。”每當這個時候雲遲都笑得愜意,一副神運算元的模樣逗樂君言。
“你說皇上去了去錦宮?”賢妃皺著眉頭在翊坤宮裡來回踱步,跟在身後的輓歌抿著唇邊,柔聲道:“傳話的小內侍是這麼說的,聽說還罰了個嬤嬤。”
賢妃轉著指間的點翠護甲,若有所思的問了句:“太后怎麼說?”
“太后娘娘那兒……”輓歌猶豫著瞄了一眼賢妃的臉色,輕聲答話:“太后娘娘那兒並沒有什麼反應,像是沒得訊息一樣。”
賢妃的手指劃長長的護甲,來回摩挲:“怎麼可能沒得到訊息,你以為太后娘娘真的不理世事了不成?”
輓歌咬了咬下嘴唇:“那太后娘娘……”
“本宮就不信太后會沒有動靜!若真是這樣……裡頭一定大有文章。”
“那娘娘……”
賢妃護甲劃過案几,勾勒了幾個隨意的形狀:“只可惜皇上禁了探望,不然本宮必然親自去瞧瞧這顧君言又出了什麼花招。”
“顧婉儀既已入了去錦宮,想來也翻不出什麼天來,娘娘不必太過憂心。”輓歌出聲寬慰,聲音裡十分柔和。
賢妃手指猛地一劃,發出刺耳的聲音:“本宮就是覺得心裡不踏實。當初明明可以送她去西天,皇上竟然親自開口讓她去了去錦宮。”
點翠護甲被賢妃丟擲在一旁,輓歌小心翼翼地上前拾起,收進妝奩裡頭:“皇上也許不過是念著舊情,進過去錦宮的妃嬪哪裡有出來的道理,就算出來也威脅不了娘娘。”
“但願如此。”賢妃敲了敲自己的額首,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輓歌識相地後退幾步正想走出正殿,卻被賢妃再次叫住了步子:“等等,你去找宋貴人來。”
“喏。”
說起宋貴人,她此時靠著啟祥宮的窗子,一動不動地看著啟祥宮的大門,卻從來沒有人推開過,宋貴人一向稚嫩的臉龐再也沒有了笑意。
顧姐姐,諾兒要的不過就是一點點皇上的恩寵,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滿足諾兒,你忘了是誰把你帶到了皇上的身邊嘛?
你忘了是誰在你最低谷的時候對你不離不棄嘛?
宋諾好看的桃心髻上簪著鈴蘭花,這是辰統帝隨意讚了一句的花,宋諾便記在了心裡,日日佩戴,宮裡人都以為她喜歡,也不敢怠慢。
其實宋諾喜歡的從來不是鈴蘭,而是玉簪花,可是又有誰在意過呢?宋諾自嘲一笑,直起身子站穩,又恢復了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
宋諾告訴自己:我要活下去,活下去。
她緊了緊手裡的帕子,上頭的圖案是君言親自繡了的,如今在宋諾眼裡卻顯得十分刺眼。顧姐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諾兒,你都進了去錦宮了,為什麼還要和諾兒爭!還要和諾兒搶!
宋諾的眼神有些扭曲,站在一旁的巧兒害怕地垂下了頭,大氣都不敢出。
“叩叩叩。”
宋諾的眸子一亮,親自去開了宮門,入眼的是低眉順目的輓歌,宋諾的笑意僵在臉上,半晌才開口問道:“輓歌姑娘怎麼來了,可是賢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輓歌蹲□子:“奴婢給宋貴人請安,貴人萬福。咱們娘娘得了空,請宋貴人一同去說說話兒。”
“啊?現在?”宋諾愣了愣,下意識地抬手扶了頭上的鈴蘭花。
輓歌點點頭:“正是呢,小主有事兒?”
“沒……沒有。”就算如今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宋諾心底對於賢妃還是有些害怕,但宋諾卻毫不遲疑地拉住輓歌的手,堅定道:“咱們這就走。”
“小主!”身後的巧兒有些擔憂,巧兒入宮時間不久,可宮裡嬤嬤都說,賢妃娘娘是個高深莫測的人物,小主和她攪合在一起,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