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日以繼夜拼死拼活地幹,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把自己學得的考古知識應用到實際工作中去,為在考古發掘中能夠做出一點成績,為新中國的考古事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心血嗎?這又有什麼錯誤呢?
為了下一步發掘工作能夠順利進行,趙其昌強忍一腔怨氣,按照新領導的指示,老老實實地改造世界觀,否則,劃成“右派”,後果真就不堪設想了。他沒有任何怨言,沒有表示任何不滿,更不敢發洩任何牢騷,他仍然一心一意地想著發掘工作,想著如何儘快開啟萬曆的棺槨。
白萬玉、劉精義和李樹興等工作隊員,也認認真真地做了自我檢查。木板房被一團沉悶和壓抑的空氣籠罩著、包裹著,再也聽不到冼自強清脆的歌聲和曹國鑑悠揚的二胡曲了。開心的玩笑,暢懷的交談,白老那引人入勝的探險生涯,趙其昌大嗓門述說的歷史軼聞,劉精義詼諧滑稽的取鬧,都一一消失了。
就在社會上反右鬥爭風起雲湧、已成燎原之勢,工作隊人人自危的時候,誰也沒有料到,歷史的報復也隨之悄悄地來臨了。
已經貼在有機玻璃上,並作過簡單技術處理的織錦品,經過冷空氣的侵蝕,慢慢變硬、變脆、變色;光彩豔麗的刺繡珍品,也在空氣的侵蝕中,發現大面積的黑斑,並開始整體黴爛。深藏在棺槨中的屍體,會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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