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債,秦家還不上,是老爺幫他們還了債,保住秦家家業,讓秦老爺的遺孀,也就是秦若嵐的娘能生活無憂,秦若嵐是為此才不得已答應了婚事。”
黃萱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原來也不過是為了賀家的錢,虧她整日裡還裝得那麼清高。”
“至於那紀懷宇,我詳細打探了一下此人樣貌,確實如你所說,與之前被鞭打責罰後,秦若嵐和凝羽小姐去看望的那個下人,有八九分相似。”
“哼,我就說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在夫家人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私相授受,還要不要臉?”
“不過,你打聽這些做什麼?打算從那邊院子裡下手?”
黃萱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雖然對賀泰哲不能像當年那般一擊制勝,去攪攪他們清靜的日子還是可以的,若讓他們站在一條線上,川兒在鋪子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更何況,老爺看到他們夫妻和睦,必然越發對賀泰哲委以重任。”
“還是小心些為好。”
“我明白。”黃萱說著,仰頭在賀連下巴上輕啄了一下,靈蛇一般一扭身,便離開了他的懷抱,“打鐵要趁熱,我這就串個門去,多謝你的訊息。”
“你知道,我幫你是心甘情願的。”
黃萱不語,抿唇風情萬種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賀連又在黑暗中站了片刻,聽到腳步聲漸遠,才走出了小屋。
第十七章 姐妹之情
黃萱一路上沒停止心中計算,她為得知了秦若嵐不為人知的秘密而得意。她先是計劃著去賀峰那裡走上一趟,將此事旁敲側擊地告訴他,可聽下人說賀峰出門去應酬,晚上尚未回家,黃萱當下又改了主意。之前讓賀泰川去店裡一事,黃萱已感受到賀峰對她的不耐煩,不如謹慎些,不明刀明槍去做。
於是黃萱又轉到了賀泰哲和秦若嵐居住的院子裡。自鋪子裡回來,賀泰哲與秦若嵐正在靈兒的伺候下用晚膳,兩人皆不語,氣氛卻如三月裡的春風,寧靜而祥和。
黃萱這一到來,宛如春風中劃過的一把剪刀,割破了屋內的安靜。
“二孃。”賀泰哲與秦若嵐站起身,齊齊打著招呼。
黃萱點點頭,目光掃過桌子上吃了一半的飯菜,“我是不是打擾你們吃飯了?”
“沒有,也吃得差不多了。”秦若嵐說著,揮手喚來靈兒,將剩下的食物收了下去,自己則轉身為黃萱倒了一杯茶。
賀泰哲招呼過黃萱後,像是完成了任務,又坐回到椅子上,側目哂笑著看向黃萱,“不知二孃這時候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前幾日你們三娘差了丫鬟來問,說是這個月月錢欠了些,我重又計算了一下,發現確實因最近太忙,在這上面疏忽了,所以趁著今晚有空,到各院子裡轉轉,看還有其他問題沒有。”黃萱說著,還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唉,你們也知道,咱們賀家家大業大,要管好院子裡的事也不容易,我都是為了你們在外面做事能夠無後顧之憂。”
“二孃說的是。”賀泰哲很配合地應道,眉卻挑了挑,帶著說不出的慵懶。
似是覺得鋪墊得差不多了,黃萱看了眼秦若嵐,才笑盈盈道:“若嵐,我今日上街,你猜遇到了誰?”
“若嵐不清楚。”從黃萱的神色中,秦若嵐又怎會不知她此番來意定不會如表面那般簡單,她不動聲色地低首恭順,等候著黃萱的下文。
“是江家小姐,她說之前與你曾就讀同一個學堂,是你的同窗。”
秦若嵐在記憶中搜尋,卻對黃萱所說之人並無印象,頓了片刻才答,“若嵐離開學校已半年有餘,以前之事記不太清了。”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你呢。”黃萱不以為意,反正這本就是她為了下面的話而杜撰出來的,“特別是你當時與那個叫作紀懷宇的戀人之間,感情甚篤,她們都為你們最終沒能在一起而感到惋惜。若不是你爹出了事,恐怕就不會生生拆散了你們這對鴛鴦吧?”
黃萱說著輕聲嘆息,也不管賀泰哲在場。但若仔細看去,可見她唇邊還來不及掩飾起的一抹得意弧度。
秦若嵐心下一沉,沒想到黃萱竟毫無預兆地提起紀懷宇之事。她不敢抬頭去看賀泰哲的臉色,這件事她一直沒有對賀泰哲說明。一來,覺得此事尷尬,說了不免影響兩人間難得沉澱下來的寧靜;二來,她不否認自己心中有些賭氣,賀泰哲有事瞞著她,她自然知道,因此,她也不願將事情全盤托出。
黃萱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賀泰哲,之間他仍悠閒地喝著茶,並無開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