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紅了臉,垂首不敢直視她,見秦若嵐依舊等著她的答覆,良久才淺淺“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聲音中羞澀無限。
“凝羽,雖然我也算受到了新思潮的教育,可咱們身為女子骨子裡卻是傳統的,所以你必須清楚你有多喜歡他,能為他做什麼,或者能陪他做什麼。懷宇是好人,重情重義、老實可靠,也是可以託付終身的人。”秦若嵐認真說道。
賀凝羽抬頭,雙目看向秦若嵐,思忖良久,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賀家這幾日註定不太平,雖然賀泰哲和賀峰都極力將泰福所遇的困境隱瞞了下來,賀泰哲也在不斷盡力補救,可唐海所留下來的,不吝於是個大洞,像是串聯在一起的珠子,需要一個個去迴歸原位,必然是個大工程。賀峰身體不好,需要休養,其他人也幫不上忙,這擔子自然就落到了賀泰哲肩上。在不知還有誰是可信之人的情況下,獨自支撐著這般重任,使得賀泰哲每日忙得幾乎不見人影。就連秦若嵐,也只能等在家中乾著急。她想幫他,卻無從下手,倒恨自己無法真正為他做些什麼。
賀泰哲忙碌了一天,直到半夜才回來,一身的疲憊,和衣就睡了。秦若嵐卻睡不著,藉著清淺的月色,將被子輕輕搭在他的身上,然後,便側頭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因數日的忙碌,他看起來有些許的消瘦,即便是在睡夢中,濃眉也一直皺著,似是凝著無限心事。這樣的他讓秦若嵐心疼,她伸手想去撫平那深結在他眉心的“川”字,卻也是徒勞的。
秦若嵐想了想,在枕下摸索了一陣,拿出個小圓盒來。她輕輕開啟,一股薄荷的清香立時在空氣中瀰漫開來。這正是賀泰哲送她的薄荷膏,她將它收了起來,未捨得使用過。她認得上面一些文字,也知道這東西有提神的作用,現在給賀泰哲來用,該是再合適不過。因此她今日一早就翻了出來,只是沒機會交給他。
想到這裡,秦若嵐將薄荷膏用手指抹出了一些,輕塗在賀泰哲額頭,隨著冰涼舒爽的觸感散開,賀泰哲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但他並未轉醒,依舊睡著,看來已是累極。秦若嵐做完一切,重又將薄荷膏蓋上,放在賀泰哲掌中。睡夢中的賀泰哲似是無意識地反手一握,將秦若嵐的手包裹住。秦若嵐微微一笑,用另一手放在他腰上,這才沉沉睡去。
賀泰哲第二天早早便醒來。他一動,感到手中握有東西,原來是秦若嵐的手。望著還閉目未醒的秦若嵐,他眼中閃過一抹溫柔,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大抵便是如此吧?不管多麼忙碌,一想到總有個人在為自己守候,便再累也不覺得了。
生怕吵醒秦若嵐,他輕輕放開她,卻有個圓盒從手中滾落出來。仔細看去,竟是那似曾相識的薄荷膏。嗅到一陣隱約的薄荷味道,心下了然,難怪他感到頭腦澄明瞭許多,不似以往那樣疲憊。
賀泰哲起身的舉動,驚醒了秦若嵐,她睜開眼睛望著他。
“你再多睡一會兒。”賀泰哲坐在床邊,撫了撫她的髮絲,“我先去書房做事。”說罷,已經換了衣服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秦若嵐在賀泰哲起身時,便也隨著起來,雖然他安撫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可她的心卻隨著他也走了,即便是躺下也毫無睡意,不如起身。
想著,她不覺心神不寧,坐在桌旁,思緒萬千,手輕輕撫在腕上的白玉手鐲上。這是前幾晚賀泰哲難得早些回來,躺下睡覺前,直接拽住她的手為她戴上的。溫潤的玉,讓冰冷的指尖感受到了些許溫暖。
“少奶奶,少奶奶,不好了,不好了——”
門外傳來了靈兒由遠而近的聲音,驀地,房門被大力推開。秦若嵐一驚,連忙起身迎上,關切地問道:“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靈兒喘著粗氣,儘量讓呼吸平穩下來,“少奶奶,不好了,二太太和川少爺不見了,連管家也找不到了。”
黃萱、賀泰川和賀連三人同時失蹤?難道跟唐海事件相關?這自然令秦若嵐聯想到,黃萱確實與賀連交情匪淺,還曾聯手企圖害過賀泰哲,那麼如今他們一起失蹤,也就不足為奇了。
思及此,秦若嵐惴惴不安,想必現在賀家面臨的危機,遠比賀泰哲告訴她的要嚴重得多。可他卻都一力承擔下來,只為讓她能夠過得安穩。她咬了咬唇,黃萱一走,賀家院子裡必然也要混亂,她必須做些什麼。她會讓賀泰哲明白,她並非養在深院的嬌嫩花朵,而是能夠支援他的人。
“什麼時候的事?”讓思路沉澱下來,秦若嵐沉聲詢問道。
靈兒正欲開口,賀泰哲卻快步自旁邊的書房走了進來,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