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似是有把利劍在扎,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子軒冒昧,還請俞兄勿怪。子軒告辭了。”心中苦楚,面上卻依舊淡然,匆匆離去,只瞥見院中那一抹玫紅的身影,隱約覺得眼熟,只是心事重重的趙子軒,卻並未多想。
趙子軒一去不回,只聽說邊疆再度不平,趙子軒再度請纓。只是在這之前,白志成終於迎回了他的下堂妻,趙子軒也終於對外言明,陳氏婉兒是他所收義妹,只盼妹夫不要辜負他這妹妹。
趙子軒這一去,便是三年。
而俞家小十的婚事,也沒能在她十八歲之前定下來。
俞老太爺心高氣傲,多少家公子都沒能入了他的眼。漸漸的,上門提親的人也就少了,到最後,竟是有傳言稱,俞家小姐貌若無鹽。
俞老太爺這次摔碎了他最喜歡的紫砂梅竹茶壺。
欣墨依舊那幅雲淡風輕樣,好似坊間流傳的那些不堪之言都只是清風流水。
欣墨的婚事一拖再拖。一來坊間流言在外,上門提親的人寥寥無幾,二來,俞老太爺也不願意讓那些趨炎附勢之徒來委屈了自己的孫女。
就這樣,轉眼間,欣墨便從豆蔻年紀,到了如今十八歲的老姑娘。
這期間,俞小九依舊唸叨著那畫中看不出人樣的美人,但是也沒耽擱他將那美貌女子一個個地抬進門。偶爾的,俞小九也會怪自己當年的玩笑,若是早知道這趙子軒與那陳氏婉兒是清白的,他又怎麼會故意瞞著欣墨的身份?若是欣墨嫁於那趙子軒,說不定他現在都坐舅舅了!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俞家有女初長成已經變成了俞家有女難嫁出。
欣墨摸摸自己的臉龐,光潔水嫩,明明正是青春大好時,為什麼人人都用那麼同情的眼光瞧著自己?連身子骨依舊硬朗的爺爺,每次見到自己也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好似欠了她多少錢似的。更不要說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孃的阿芙和阿蓉了。
她說了,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可是沒有人相信她。
白志成與那陳婉兒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或是那王家小姐牡丹園奪魁了,這些與她都無關。
她只知道閨房繡花鳥,雪中賞寒梅,偶爾想想那個笑起來誠厚的男人,想想他如墨的眼,和溫潤的笑顏。真的只是偶爾。
“寶兒,爺爺對不起你,爺爺本想給你找個最好的,卻不想耽擱了我們寶兒……”俞老太爺慼慼然,拉著孫女的手哀嘆不止。
欣墨嘴角吟笑,為這越老越孩子氣的爺爺好笑,也因為爺爺一心牽掛她而心生酸澀。“爺爺,欣墨陪著您不好嗎?您一定要把欣墨趕出去不成?”
俞老太爺拉著她,一個勁地說著‘好孩子’,可是那眼神,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最後還是俞小九通風報信,悄悄溜進欣墨的院子,說老爺子書信一封到了魯王府,與那魯王談婚論嫁起來!
魯王是誰?趙子軒之父王也!
據說收到魯王的回信,老爺子摔了一整套紫砂茶具。
俞家的茶具基本都是這麼報銷的,得虧俞家有自己的茶莊。
俞小九說,魯王的回信很簡單,兒子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他這做父親的不干涉。同時也表示,兒子心懷家國,他這做父親的很欣慰。婚事不急。
這便是拒絕了,即使說的很委婉。
77 前世今生
俞小九說;他當時很不得腳踹那趙子軒一百下;給妹妹出氣,我妹妹人比花嬌;配他那老男人莫非還配不上了?若非趙子軒的主意;一向與老爺子交好的魯王;哪裡會如此婉拒?
俞小九說,從老大到老九;一個個都想給妹妹出氣;來文的來武的,悉聽尊便;若是想來個混合雙打;那也是可行的;老爺子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俞小九還說;老爺子罵完趙子軒以後,又嘆息著說他男兒有志,是個良配。
最後,俞小九問了一句:妹子,你是要紅燒的還是清蒸的?哥給你整去!
欣墨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說了句:你有本事將他請來便是。
俞小九詫異地看著神色淡淡的妹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這邊關三年,趙子軒甚至害怕聽到俞這個字。一想到那雙水色瀲灩的眸子,還有那清麗的容顏,趙子軒便覺得心痛難耐。此生無緣,又怎敢娶了與他有血緣的女子?整日對著與他慼慼相關的女子,這莫不是要他心痛而亡?
收到父王書信,心中大慟,每夜夢迴,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