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兩百斤都不止,岔開腿坐著就像是一座肉山,圓臉上堆著憨厚的笑,讓徐明遠不禁想起了當年養在觀裡的那隻白色肥貓。

王陸啟剛讓眾人安靜,兩人也不敢馬上觸這個黴頭,所以相視一笑後便是端坐著表現出認真聽課的樣子。

眾人安靜下來之後,那王陸啟也是開始講課了。《禮》這一科在書院眾學科中屬重中之重,可以說書院學生的言行舉止都以一個禮字貫穿其中。所以總管這一科的王陸啟在書院之中,也只在院長曾寬之下,在學生中威望十足,得意門生更是不少。

徐明遠仰著頭聽了一會便是哈欠連連了,坐他旁邊的胖子更是已經眼神迷離,前搖後晃的,讓他不禁有些擔心這座肉山會不會突然轟然倒塌。

今日講的是周禮,徐明遠從未在書院裡聽過課,卻也實在生不起多少對吸收知識的渴望,詩、書、禮、春秋這些儒家經典他早已熟爛於胸。他師父雖然懶,卻喜歡帶著他到處雲遊,一路上遇到不少稀奇古怪的老頭沒少教訓他,給他講課的,可比王陸啟要講的生動有趣多了。

對於禮,就如徐明遠之前所言,他認為更重於心,而且要因地制宜。要知道除了讀書人,那些販夫走卒,尋常百姓又有幾人真能夠時刻正衣冠,嬌柔做作的那套做法放到市井裡可是換不來飯吃的。

王陸啟倒也不愧為有幾十年教習經驗的老先生,深入淺出的講解很快便是讓眾學生明瞭經意,稍稍停歇之後,便是讓眾學生提出各自的疑問,然後他來作答解疑。

很快便是有個小個子學生提出了疑異,看他年紀估計還不到十五歲,眉眼還沒長開,有些稚嫩,在堂中應該是最小的,不過從眾人看他的眼光能夠看出這少年應該不簡單。徐明遠側耳聽了聽他的問題,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了,他問的是禮和義對立時,取禮還是取義?

這個問題當年九歲的徐明遠在江南那邊的一座山上問過一個白眉老道,那老道拉著他的小手就著油燈徹夜長談,把徐明遠都談睡著了還不盡興,第二天一臉期待的問徐明遠明白了嗎,還好徐明遠看眼色功夫不錯,連連點頭,那老道才放手讓他們師徒倆下山去。

王陸啟聽到這個問題,稍稍坐直了一些,眉頭微蹙,沉吟了一會才是開始講解。徐明遠聽了一會,不過是照本宣科,感覺實在沒什麼意思,比起當年那個白眉老道說的無趣了太多。

他扭頭見身旁那個胖子快要向後倒去了,連忙伸手扶了扶他的後背,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弄醒來。

“嗯?這麼快就開飯了?”那胖子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說道,吸了吸已經流到嘴角的口水,還咂了咂嘴,估計夢裡夢到了什麼好吃的了。

“沒呢,還早著呢。”徐明遠怕他起身開飯去了,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角,輕聲的說道。

那胖子看了一眼前面正講的起勁的王陸啟,還有那些認真聽著頻頻點頭的學生,也是反應過來,轉過頭來衝著徐明遠憨厚的笑了笑,壓著聲音說道:“遠哥,我還以為你叫我開飯了呢。”

徐明遠看了一眼完全沒空注意他們這個角落的王陸啟,便是把頭湊過去一點,笑著說道:“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這一聲遠哥倒是讓徐明遠很是受用。

“我叫周斌傑,當然遠哥你叫我小白就好了。”胖子嘿嘿的笑道。

“小白?”徐明遠眼睛一瞪,嚥了咽口水,才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還是叫你小胖吧,這樣也蠻親切的,你說呢小胖。”

“別人可都叫我笑面虎的,怎麼到了你和那女魔頭這就都變了樣……”周斌傑輕聲嘀咕著。

不過沒等他繼續嘀咕下去,徐明遠已是一擺手打斷他繼續幽怨下去了,指了指之前提問的那個少年問道:“小胖,那少年是誰啊?有哥的幾分風采啊,看他年紀也不大吧。”

“他啊,他可是咱們書院的天才少年鄭直,今年十四歲,聽說要參加今年的秋闈,要是能夠上榜的話,那可真是一舉成名了。他的詩賦便是院長也稱讚靈氣十足,在書院裡名氣可不小,被稱作神童。”周斌傑順著徐明遠的手看去,有些羨慕的說道,扭頭看見徐明遠微微蹙著的眉頭,連忙又是有些獻諂的說道:“當然和遠哥一比,那也算不得什麼。”

徐明遠笑著點頭接受了周斌傑的這個馬屁,哈哈笑道:“真直?咱們院長叫曾寬,他們兩個倒是該惺惺相惜啊。”

倒不是徐明遠見不得別人的好,其實他是在思考自己的應該屬於哪個範疇,要是這鄭直都能被稱為天才神童了,那自己應該算什麼呢,徐明遠突然有些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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