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小到極點地戰鬥損失微不足道。但女真和完顏部地聲望。卻在東海人地宣傳下。卻如落水一般地猛跌下去。一時在北地傳為笑柄。雖然不論契丹還是海。又或是庫莫奚。北地各族無不在金人地鐵蹄下瑟瑟抖。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成為女真地順民。當聽說東海大肆宣傳地女真恥辱性地慘敗之後。他們不是分辨真偽。而是加油添醋地暗中宣揚。幸災樂禍更是無一不是。
雖然女真上層皆知那次戰鬥。並不是像傳說中地是八名東海巡卒對一個完顏部百人隊。但三十餘騎敗在八名敵軍之手卻是事實。經過多次詢問那一戰地倖存。宗幹了解到。當時之所以會敗得如此悽慘。關鍵還是在於火器。
“好了!”宗幹、宗弼已騎著馬在城門地廢墟處繞了一圈。宗幹對弟弟笑道。“雖然遼地軍堡比不上大宋地城防那般堅實。但三百斤火藥能炸塌這座城門。若是將火藥量翻上一倍或兩倍。應該足以把東京地城門炸燬。”
宗弼點了點頭。附和著宗乾地意見。“造火藥。比造那些亂七八糟地攻城車要容易得多。而且威力還更大。對不擅長攻城地我們女真騎兵。是地補充。”
“好了,讓我們再看看火炮的威力。”宗弼不落痕跡的恭維讓宗幹聽得很舒服,他略顯興奮的一夾馬腹,帶著兒子和弟弟趕去不遠處的火炮置放點。
長有近丈的黝黑炮身在陽光下閃著金屬的光澤,半尺厚的炮管壁中央有個三寸大圓孔,直深入炮口內部。
完顏宗弼繞著這具架在土臺上的金屬管子轉了好幾個圈,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好一陣,方抬頭問道:“這就是火炮?”
“這就是火炮!”宗乾點頭,“聽說東海的火炮都是精鋼製成,但我們的匠人卻做不到,只得用青銅。”
“精鋼鑄炮?”宗弼連連搖頭,他的佩刀也僅是在刀刃處夾了一點鋼,若是整門炮都用精鋼鑄造,那不知能換多少把寶刀,“這麼炮有多重?”
“這門炮兩千斤重,用了四百多貫宋錢熔的。雖然中間炸壞過幾次,但融了後又可以重鑄,損耗其實很小。”宗幹對在一邊畢恭畢敬的工匠們抬了抬下巴,“點火,試炮!”
火光從炮口噴出,無數鉛子和鐵砂比火光噴得更遠,十丈外地拴在地上的幾隻山羊連聲慘叫都沒有,便盡數斃命,從數不清的彈孔中流出的血液,把羊毛染得通紅。
“五叔看到應該會很高興!”宗弼檢視過山羊的傷口後,轉頭對宗幹說道。他倆的五叔完顏斜也當年正是帶兵攻打天津的主帥,他手下的上萬契丹就是在一抹抹鉛雲中,被撕成了碎肉。
宗幹搖搖頭,“我提議造火炮是為
擁有這種威力無比的火器,但更重要的還是想找出來。比鑄炮,我們很難追上東海人,但只要找出火炮的缺點,就能趨吉避凶,不再為其所困。”
“缺點?……太重?不宜搬運?”宗弼精擅軍事,眼前這門火炮的優缺點他一眼便能看清——這也是一名合格將領應有地素質。
“正是。幾千斤的火炮只要土地稍軟一點,就會陷進去,根本上不了路。所以你什麼時候見過東海人出城野戰的?——哦,長生島上的那次不算,把婁室他們困在孤島上,又餓了多日,那種戰鬥根本不算真正的野戰!”
“我知道。
大哥你繼續說。”
“東海從不大舉出城野戰。我們兩次戰敗,也都是因為我們主動進攻而自取其辱,若是當時派一千騎兵隔著百里把商路遙遙一封,東海人能奈何得了我們?”
“但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們!”宗弼立刻反駁道,宗幹保守地作風並不合他的胃口。大金幾次敗於東海之手,報復回去的決心在宗弼心中堅定得很。
“封死商路就是對東海最大的傷害!”宗幹沉聲說道,“東海的國都基隆位於是大宋東南一個被稱為臺灣的大島上,就算想攻打其國,我們能遊過幾千裡的大海嗎?而天津也旅順也都僅是東海人做買賣用的飛地,就算你費盡力氣打下來,也不過傷了東海人的幾根毫毛。但封鎖商路不同,東海以行商立國,斷了他的商路,就是斷了他地命脈。東海新聞我可是每一期都有蒐集,其中第一版多是東海新出的法令條例,但第二版便是各地的商情物價。”
“也就是說對東海人來行商僅比官府稍低一點?”宗弼問著,他漸漸被說服了。他也曾聽說過東海新聞,金國上層對東海的瞭解是有許多直接來自於東海新聞上地報道。
“那當然!你知道為什麼前些天我回上京見都勃極烈時,會那麼肯定宋人到現在還沒有開始迎戰的準備?”